司馬瑜都快要哭了。
誰稀罕邢捕頭親自送她回宮啊。關鍵是待會到了衙門裡例行問話,她和韓佐今日的這事就算是大白於天下了,走到哪裡都說不清了好麼?
但是眼前的這個邢捕頭擺明了就是塊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她是擺公主的威風也好,軟語相求也好,只怕他都是不會為之所動的了。
可是急切之間她也想不出其他的法子來,只能拉著司馬瑾的衣袖,問著她:“阿瑾,你可是有什麼法子?”
司馬瑾現下巴不得司馬瑜和韓佐的事大白於天下,於是她便哄勸著司馬瑜:“姐姐你不要哭。我們且跟隨了邢捕頭去一趟衙門,將實情說清楚。只要他們弄明白了我們並沒有偷竊這明月樓裡的花瓶字畫,到時自然是會放了我們走的。至於其他的事,等我們稟明瞭父皇之後再想其他的法子。”
這事她其實就怕鬧不到父皇的跟前去呢。
而韓佐此時也在旁邊勸說著:“信陽公主說得對。安陽公主你放心,凡事有我呢,你無需懼怕。”
韓佐現下的心思和司馬瑾是一樣一樣的,就是怕此事鬧不到慶隆帝那裡去。
司馬瑜現下多想一巴掌就把這韓佐給扇回琉南國去啊。
就是因為有你這事才麻煩啊。若不是你,別說只是一個區區衙門而已,什麼地方她不是橫著闖?
最後司馬瑜也只能哭哭啼啼的和司馬瑾她們一起,跟隨著邢捕頭回了衙門。
掌管京師的京兆尹姓李名蘊,字少卿,現年二十四歲,乃趙郡李氏的嫡系子弟。
李蘊這個人,素來便以放浪形骸揚名於天下,哪裡還管你什麼公主不公主,世子不世子的?總之一句話,到了我的地盤,哪怕你就是天王老子呢,那你也得照著我的規矩來。
於是司馬瑜等一眾人到了衙門之後,李蘊虎著一張臉,直接就是挨個的開始問話。
而且問的還尤為的仔細。
那一眾世家女子哪裡平日裡做的營生左不過吟詩彈唱,右不過鑑賞風月,哪裡到衙門裡來過啊?而李蘊又是個刁鑽的主,但凡你目光之中稍有閃躲,他立時便能刨根問底下去。
一眾世家女子哪裡鬥得過老油條似的李蘊?於是不消一頓飯的功夫李蘊便知曉了司馬瑜和韓佐之間的那點見不得人的事了。
他自覺這裡面肯定是有人動了手腳,但架不住找不到證據啊。而且前些年慶隆帝一直打壓隴西李氏,他心裡對慶隆帝早就是頗有微詞了,是以好不容易抓著了這麼個能讓慶隆帝氣得吃不下飯睡不著覺的事,他若是不捅了上去實在是對不起自己。
於是他便細細的寫了一封摺子。一時明月樓失竊財物倒是小事了,司馬瑜和韓佐的這事才是個大事啊。
李蘊也是個有才華的人。一封摺子寫下來,雖然他是未曾親眼見到司馬瑜和韓佐之時,但並不妨礙他將那場面寫的是活色生香,引人入勝。
摺子寫完,他又自己看了一遍,確認慶隆帝看到這封摺子的時候必然是會龍顏大怒,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喚了邢捕頭上前,讓他去僱兩頂小轎子過來。
司馬瑜和司馬瑾說起來好歹也是個公主啊,恆不能真讓她們自己走回宮去吧。至於那些世家女子,遣了衙役將她們各自送回家去也就是了。
邢捕頭就問著:“那琉南國的世子怎麼辦?也僱一頂轎子嗎?”
“一個大男人僱什麼轎子啊?僱頭馬來給他騎著算了。”
邢捕頭答應了一聲,轉身正要去僱轎子和馬,李蘊卻又忽然叫住了他。
“等等。僱馬太貴了,還是僱頭驢算了。”
邢捕頭一聽,差點沒站穩,整個的往前就撲了下去。
大人你能不能不這麼摳呢?雖說隴西李氏現下不比往日,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