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你個狗孃養的,有種來趴老孃的被窩,現在怎麼裝龜孫子不敢出來?”
“你個沒用的黃臉婆,伺候不了你家男人,他嫌棄你人老珠黃才來找我,你打我有什麼用?有本事也使出手段把他夾得緊緊的,自已穴松怪誰?”
柳玉娘打不過李金媳婦,便大聲嚷嚷著叫罵,什麼難聽就說什麼,今天她是得不到好了,那李金媳婦也別想光佔便宜,她就要罵她,讓她成為別人口中的笑柄!
一個使勁打,一個使勁罵,兩人都瘋了,最後還是村長出面喊人把她們拉開,這場鬧劇才算結束。
“你說,那衣裳是誰掛上去的?”人群散開,有人笑著問。
“誰知道,八成是兩人幹好事被別的漢子碰個正著,眼紅才使出這一招吧,真夠坑人的,哈哈……”
☆、28
薛松和薛樹又進山了,葉芽坐在炕頭;繼續縫昨天擱下的衫子。
“有人在家嗎?”門外忽的傳來細細弱弱的女聲;若不是家裡沒人,安安靜靜的,恐怕她都聽不見。
這聲音有點耳熟;但不是二嬸也不是春杏,家裡還是第一次來外人,葉芽趕緊放下衣服,匆匆迎了出去。待她開啟灶房門;看清籬笆門外亭亭玉立的窈窕身影時;不由一愣,她怎麼來了?
聽到門響;夏花心中一跳,哪怕知道薛松這個時間一定不在家裡,她還是緊張,見葉芽微愣後朝自已走來,她扯出一個有點勉強的微笑,眼角餘光偷偷打量兩側,生怕被別人看到。她是趁爹孃出門悄悄溜過來的,若是經由旁人口舌傳到他們耳裡,恐怕以後再也不肯讓她出門了,直到下個月出嫁。想到越來越近的出嫁日子,她的心裡就苦苦的,為她和他無法相濡以沫的緣分。
葉芽拉開籬笆門,看著面前明顯侷促不安的夏花,疑惑地問:“有什麼事嗎?”
夏花微低著頭,纖細的雙手緊緊攥著梨白的絹帕,“嗯,是有點事想麻煩你,可以,可以讓我進去說嗎?”
葉芽沉默了,她雖不知道夏花與薛松之間的故事,可那日薛柏說的很明確,夏花要嫁人了,於情於理,她都不該來薛家,要是被人撞見了,不定會傳什麼閒話呢,對誰都不好。
她不說話,意思再明顯不過,夏花沒料到葉芽會這樣待她,可對方現在是薛家名正言順的女主人,她又抱了不該有的心思,的確不能強求她友善客氣。
“葉……葉妹妹,我,我也沒什麼事,只是,能麻煩你幫我把這個轉交給大郎嗎?”心酸和委屈讓她淚盈於睫,她不想讓她看見自已哭的樣子,低著頭,把這幾日揹著爹孃偷偷繡好的荷包遞了過去。
荷包很好看,光滑的錦緞,上繡一叢碧綠修竹,一隻彩蝶盤旋在竹林外,彷彿在凝望著快要消失在竹林深處的那一抹羽翅,精巧的繡工使得依依惜別之情躍然眼前。
葉芽要是看不懂這隻荷包表達的意思,她就白在孫府繡房待了兩年了。她很惋惜,夏花這樣手巧美麗的姑娘,要是能夠嫁給大哥,大哥一定會很幸福的。可現實就是那麼無情,她爹孃嫌貧*富,替她另尋了家大業大的好去處,那麼,她就該徹底死了心,而不是這樣作無意義的藕斷絲連。
“夏花姐,你還是回去吧,有些事情自已心裡記住就行了,說出來或留下把柄,對你不好。”葉芽不知道薛松對夏花到底還有沒有什麼想法,可她知道,他那樣的男子,一定不會做出私相授受這種失禮的事。
對她不好?夏花苦笑了下,淚水奪眶而出,她都要嫁給一個將近不惑的老頭子了,這輩子都完了,她還怕有什麼不好的?如今唯一的願望,就是能把她的心意留在他身邊,若他想自已了,也能睹物思人。
可薛樹娶回來的這個女人,竟然不願幫她?她知道什麼,她知道她與薛松的情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