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惱怒生氣,斥責他不該冒犯自已,可她沒有,她只是緊張害怕,被薛柏那般專注溫柔的看著,她抑制不住胸口砰砰砰加快的心跳。
是因為她喜歡薛柏嗎?葉芽說不清楚,也不敢深想。
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她都覺得一個好女人,無論身心都應該只屬於相公一人,可不知何時起,她竟也喜歡上了薛松,更答應了做他和薛樹兩人的媳婦。答應了,起初她會愧疚,覺得自已是壞女人,但一看到薛松和薛樹都很高興的樣子,一想到大家在一起時依然如以前那般平靜幸福,她慢慢就不再糾結這個問題了,想那麼多做什麼?大家過的好就行唄,既然已經同意了,還糾結那些世俗規矩有何用?再說,規矩從來都是死的,有幾個人真正遵守了?就好比律法上嚴禁偷竊行兇,縣衙大牢裡卻依然關著人,道德上向來訓誡妯娌當和睦妻妾當安分,可那些豪門大戶裡,各種陰謀陷害的齷齪還少嗎?與那些相比,她沒有做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更沒有主動勾引大伯小叔,她不敢說自已是好人,但也算不上壞人吧?
想著想著,葉芽忽的一愣,怎麼想到那裡去了,倒好像,好像再給自已找接受三弟的藉口一般……
她臉熱的厲害,算了,既然三弟沒有說出來,她就繼續裝糊塗好了,若是他說了,她再給他講講道理。她喜歡不喜歡三弟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不可能答應他的。他要考功名當官,身上就不能有汙點。將來他離家在外,她和薛松他們留在這小山村,不會影響他,但若是在一起了,薛柏定會要求他們隨他一起去任上,那樣逢年過節人情往來的,久而久之,肯定容易引人懷疑,況且,當了官,就算薛柏不願娶妻,他也有不得已的時候,與其那時他愧疚她難過,不如一開始就不要在一起。
啊,不行了,越想越遠了,人家三弟未必想怎麼樣呢。
葉芽側過身,欲避開薛柏的目光,卻不料扭腰的時候,下面好像有些異樣。
她暗道一聲糟糕,該不會來事了吧?
“二嫂,我看你臉色很差,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見她面色忽的白了,薛柏放下書,擔心地問道。
他這樣一說,薛樹和春杏都抬頭看向葉芽。
葉芽朝他們笑笑,“沒事,就是坐久了,有些腰痠,你們待著吧,我出去走兩圈。”說著,扶著薛樹的肩膀站了起來,轉身時,故作隨意地看了一眼剛剛坐著的地方,見那裡乾乾淨淨,她暗暗慶幸,或許是她猜錯了。
可當她走出屋門,被外面的冷風一吹,忽然就覺得難受起來,小腹一抽一抽的疼。此時她已經不抱僥倖了,捂著肚子走到茅房,褪下衣褲一看,果然來了。葉芽頓時頭大如鬥,薛柏還在屋裡呢,她怎麼去翻衣櫃找布帶啊!
事實證明,薛柏比她想的還要聰明。
聯絡她扶腰的動作,蒼白的臉色,還有起身時低頭那一瞥,待她出屋後直接去了後院,薛柏已經猜到了大概。他默默等了片刻,下地去灶房喝水,順便掀開北門厚厚的門簾朝外看去,院子裡沒人,猜她躲在茅房不敢出來,他迅速回屋,神色平靜地坐了一會兒,笑著對春杏道:“小杏,晌午就在這兒吃吧,別家去了。”
“啊,已經晌午了啊?那我趕緊回去了,我娘還讓我早點回去幫忙呢。”春杏立馬穿鞋下炕,不顧薛柏的挽留,快步走了出去。一次兩次還行,哪能天天在這邊吃午飯?那樣不就成了來蹭飯的嘛。
薛柏將她送到門口,回頭就讓薛樹去找葉芽:“二嫂又肚子疼了,二哥你去接她吧,我回東屋坐會兒。”
薛樹“啊”了一聲,趕緊跑了出去。一出門,就見葉芽正捂著肚子慢慢往這邊挪呢。
“媳婦,我抱你回去吧!”他迎到她身邊,著急地道。
葉芽搖搖頭,扶著他溫熱的大手往裡走,好奇地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