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 執子之手 與子同眠)'
五十四執子之手與子同眠
入夜之後,白天被透支的身體才深徹感到疲倦。雖然有點尷尬,兩人還是先後洗過澡,換上酒店提供的睡衣。方曉翎展開那套睡衣穿上才知道,是很相襯的情侶裝。很中國風的刺繡著龍與鳳凰,也不知道鄧肯是否能看懂。鄧肯打電話叫一些“簡單”的食物,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叫的,反正當他正在洗澡的時候,侍應送上來的是佈置得非常精美的餐車。上面放著各式小食,燒烤雞翅,一盤草莓和一盤水果拼盤,還有一支紅酒。方曉翎不懂紅酒,估算不出價錢,給他十元小費。看上去那侍應好像不太滿意。當他背轉身離開時,方曉翎意識到,他是很失望不是鄧肯出來迎接他。
鄧肯從浴室裡走出來,精神好了些,看到那個豪華的餐車也不禁驚奇的啊一聲。方曉翎笑問:“難道你對侍應說這裡有個六人牌局在進行,而你們都還沒吃飯?”
鄧肯撫摸著後頸,搖搖頭說:“他們誤會我的意思了。無所謂,夜很長,慢慢吃。”
平時很精彩的比賽實況今晚看起來有點沉悶,也許是兩人都比較累的緣故,進入不了狀態。現場氣氛比較曖昧的時候,通常最好的辦法是往嘴裡塞食物。可是剛才晚餐已經非常豐富,現在根本吃不下。於是漸漸變成不斷的在淺酌紅酒,不知不覺一瓶已經去了一半。加上剛才在中餐廳喝了少量白酒,方曉翎開始有醉意了。
電視中的實況結束,在冠軍高舉兩疊鈔票在攝像頭前歡呼,接下來鏡頭馬上轉到一個呻吟著的女人上。某知名品牌避孕套廣告!(廣告位招租,有意者請和作者聯絡。)方曉翎馬上將電視機關了,隨即向身邊一望,看到鄧肯的手正要伸向餐桌上燭臺旁邊的火柴。他雖然沒望向自己,此刻卻突然轉向變成拿起旁邊的一隻烤翅。
這個動作不明顯,方曉翎卻捕捉到了。要點燃燭光嗎,這個主意看起來不壞。電視關了,房間很安靜,划著火柴的摩擦聲在嗚嗚咽咽的空調聲中特別刺耳。方曉翎點燃了燭臺上的三支蠟燭,走到床邊將燈關掉,房間裡就只剩下朦朧的燭光。她迅速回頭,彷彿再要捕捉些什麼。只見燭光掩映中的鄧肯,雙眼閃爍不定,那是火光在他瞳孔中的投影。他的眼神依然鎮定,好像那時候在牌桌上觀察她的底牌一樣。方曉翎發覺火柴盒還在自己手上,便走回來將之放在餐車上剛才的位置。指尖所及,似乎還有一盒在那裡,但觸手處很滑。方曉翎拿起來,光線太暗,她舉到面前才看清楚:那是剛才廣告其中一個系列的產品,以更合體,舒適著稱。
“鄧肯,這是這個酒店的特色,還是我們點餐中獎了?”方曉翎伸直手遞過去問。
鄧肯面不改容,坦然伸手拿過去,放在身旁的衣服口袋裡。“我剛才說了,他們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以前來過,他們以為我要的是上次一樣的服務。”
方曉翎一口飲盡杯中酒,又為自己斟了一杯:“你上次和嘉利一起來?去年參加賽車的時候?這侍應記性可真好。”
鄧肯將手中的空杯遞過來,方曉翎幫他斟滿,鄧肯說:“我經常來這裡,朋友聚會現金局,大大小小的錦標賽,甚至只是Johnny、Gus他們手癢了湊不齊一桌,我也說不定一衝動就飛奔過來了。嘉利只要有時間,總是會盡可能陪我過來。”
將酒瓶放下,方曉翎走到鄧肯身邊,將他的衣服移開,坐在他身邊。她側身抬頭直視鄧肯,雙頰嫣紅如霞:“鄧肯,那次你和我到酒館打牌,打到天亮。之前催你回去的就是嘉利對不對?當時聽你說,你說謊和感情無關,我還以為她不喜歡你打牌。其實她是誤會了對嗎,就是那件事導致她回倫敦去了?”
鄧肯喝的比方曉翎多,可他臉色並不翻紅,應該沒有醉意。然而他的眼神開始渾濁,他那一點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