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哭都忘了哭的黎渺，手指微抓，到底還是沒說話。

黎爸繼續，“流水在今年上半年結束，而今年下半年，不同數目的轉賬被你轉給你的親生父親，從十萬，到百萬，他的胃口越來越大，而你給的也越來越大方。”

黎爸頓了下，再次開口，“黎渺，這是為什麼？”

黎渺一句話也不敢說，心中的驚駭在翻湧，到底是多年來的偽裝，讓他沒在面上表現出來。

“爸，你在說什麼啊？我聽不懂。”

黎爸沒想到，到現在了，自己這個養子還仍然冥頑不靈。

他甚至在想，自己的教育真的這麼失敗嗎？

看看黎夜，再看看黎渺。

一個不在他身邊長大，一個他看著長大。

好像他是真的挺失敗的！

“聽不懂，好！”黎爸站起身，那硬朗的身形竟然微微晃了晃。

“你初中時，要去的保鏢替你幹過什麼！高中時，那群福利院的孩子找你做什麼！黎渺！你是真的以為我不知道嗎？”

黎爸的一番話，讓還在僥倖的黎渺跌入深淵。

那些不堪的過去，讓他像是被扒光了衣服裸露在人前一般難堪。

黎媽聽完黎爸的話，立馬站起身，緊張的扶著黎爸的身體，“沒事吧？”

黎爸含糊而過的話，讓她心裡有了不好的感覺。

她抬起手，順著丈夫的後背，一下一下的安撫著。

黎爸剛才激動的想要揍人的衝動，因為妻子的安撫，才慢慢平息下來。

他又跌回沙發上，重重的嘆一口氣。

黎媽隨著黎爸的動作坐下，想說什麼又閉上了嘴。

她從養子小的時候，害怕對方適應不了新環境，給的陪伴只多不少。

因此，她有很多母親都會有的毛病。

那就是護短。

可是現在看到自己的丈夫被氣成這樣，又想起黎渺乾的這些事，和丈夫那些含糊不清，明顯不想讓自己知道的話，她到底還是沒能把勸解的話說出口。

外面的雨還在下，像是要摧毀什麼一般，比起剛才，隱隱還有要下成暴雨的趨勢。

半晌過後，黎渺才輕笑一聲。

那聲笑，在除了三人外，在無其他人存在的客廳裡極其響亮。

黎渺看向黎爸，目光沒了從前的畏懼，只有審視，“那麼爸，你當時是怎麼想的呢？是怎麼放任不管的呢？”

黎爸沒有回答，眼神幽幽的看向自己疼了十幾年的養子。

只不過黎渺誤會了。

黎爸並不知道他乾的那些腌臢事。

正如黎爸所說，他知道黎渺仗著自己的身份在學校裡橫行霸道，但後來他派人去調解補償過，給黎渺的保鏢是他的人，自然什麼事都要向他彙報，自然也知道黎渺說了什麼，是怎麼攛掇保鏢去教訓同是福利院出身的那個男孩子的。（他是真的不知道這個男孩子後來被黎渺給弄死了。）

高中裡黎渺發生的事就更簡單了，黎渺的一舉一動，利用黎家大少爺的身份所做的一切，前提都是，他是黎家的大少爺。

他收買人的卡，給出去的錢，都是黎氏，或者說是從黎爸手中過去的。

就算沒有大小金額，具體數目，但一個大概，黎爸還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