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柏瑞從陌生人進他這個房間起,就已經注意到了。
聽到許管家介紹對方的身份,他便知道,這是父親又為他操心了。
傅柏瑞對著黎夜展開一個笑容,“讓黎顧問見笑了,沒力氣,只能這樣和黎顧問打招呼了。”
“沒關係,病人就該好好休養才是。”
黎夜打量著傅柏瑞。
傅柏瑞同樣打量著黎夜。
他們之間好像是吸鐵石的正負兩極。
相互吸引又相互排斥。
黎夜壓下心中的怪異之感,“你……”
傅柏瑞只感覺他的身體像是乾旱的土地遇見了雨水,忍不住喉嚨滾動,急切道,“我……”
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閉嘴。
又同時看向房間裡的第三人。
許管家: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做什麼?
傅柏瑞是靠坐在床頭的。
他開玩笑一般的口吻像是對自己的身體一點也不抱希望似的。
事實也的確如此。
傅柏瑞從小就感覺自己的身體彷彿被掏空了一般。
好似從內而外的一直在流失什麼東西。
這種奇妙的感覺他無法對別人說起,也沒人能懂他。
在二十五歲以前,他還算正常。
從二十五歲以後,他像是極速凋零的花朵,很快枯敗下去。
這四年裡,他看過的醫生無數,見過的能人異士也無數。
不管是誰,都說他活不過三十歲。
就連他自己也是這麼以為的。
可如今,一個念頭陡然從他心中悄然升起。
以不可阻擋之勢攀登巔峰。
待許管家貼心的給擁有小秘密的兩人關上門。
傅柏瑞看著黎夜的眼睛已經不能用熠熠生輝來形容了。
許管家下樓,看到傅老爺子還坐在沙發上,就知道對方的心這是又提起來了。
“老爺子,很晚了,該睡了。”
見人下來,身後沒有黎夜。
傅老爺子疑惑的問,“黎顧問呢?”
許管家露出一個“不知道該怎麼說”的表情。
“我覺得黎顧問跟老爺您以往請的那些人都不一樣。”
許管家回憶起當時小少爺趕人的場景。“他好像是真的有本事。”
聽到許管家這麼說,傅老爺子算是放寬了心。
“但都這麼晚了,黎顧問和柏瑞……”傅老爺子望著二樓小兒子的房間,終歸是不放心。
“他們有秘密!”許管家站在傅老爺子身邊,也看著二樓小少爺的房間說,“都把我趕出來了。”
有點暗搓搓告狀的嫌疑啊。
傅老爺子沒聽出來,只疑惑又詫異。
“秘密?難道柏瑞和黎顧問之前見過?”
這個想法一出,立刻被傅老爺子否定了。
且不說黎夜是剛被找回黎家不久的。
就說這四年治療時間,自家兒子根本沒出過遠門。
而四年前黎夜才十四五,怎麼可能和傅柏瑞認識!
“那這是為何?”
許管家嘆氣,“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