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藏功與名，“你沒死，這裡是那什麼後山，關你進刑牢的弟子把你扔這的。”

根本沒帶去刑牢。

給那兩人懶的啊。

後兩句，黎夜只在心裡蛐蛐。

林葉這才反應過來。

他終究還是沒能扛過三十蝕骨鞭。

只是他慢慢坐起身，竟沒有感覺到身體一絲疼痛。

除此之外，他自覺體態輕盈，口鼻呼吸已不再粗重。

“這是……要結丹了？”林葉還沒從沉痛中緩過神，驚喜就這麼猝不及防來了。

“是啊。”黎夜頷首。

林葉抬眸，眼中驚訝還未散去。

像是剛發現身邊的黎夜似的，滿臉都寫著警惕，身體不自覺後仰，如同一隻遇見危險就把自己堅硬外殼立起來的刺蝟。

黎夜忽然感覺有些心疼。

“躲什麼啊？是我救了你，也是我助你結丹，你不感謝就算了，你還躲我？”

說著說著黎夜就開始生氣。

“你被欺負，被冤枉，不會還嘴嗎？不能打回去嗎？”

“就算打不過，你還可以修魔，獻祭，總有一百種方式能全滅這個靈山宗，偏偏什麼都放心裡，只會滋生最沒用的恨意！”

官方吐槽最為致命。

林葉被罵愣了，像是被冰封的人偶，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面前與自己有幾分相似的少年，靜靜挨著批評。

等到人罵累了，他才開口，“你是……怎麼知道的？”

他因為天資高被外門弟子孤立，又因為晉勝速度過快遭受不公待遇，這些，除了林臣和自己，沒人知道。

像是想到什麼，他本就沒了神采的眼睛迅速又黯淡了幾分。

“你管我是怎麼知道的！”黎夜沒好氣的回答。

還是個孩子，還是個孩子。

黎夜忍住不能揍的衝動，深呼吸一口氣，順便在心裡狠狠唾棄自己以前的窩囊。

況且自己揍自己，多少有點沙雕。

他看著沒什麼精神的林葉，越想越氣，想屠盡靈山宗的心都有了。

但是他不能。

仇還得自己報才爽。

黎夜平復了下又道，“受了委屈和欺負只會埋在心裡的，那叫孬種，你應該當場就用一切能用到的辦法還回去，而不是一度讓他們覺得你好欺負，就逮著你一個人欺負。”

霸凌這種事最難搞。

搞不好還怕小朋友心態崩。

然而黎夜說了這麼多，林葉像是沒聽到般，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他緩緩抱住自己的雙腿，把頭埋進膝蓋處，聲音有些沙啞，“可是，他死了。”

林臣為了救他，死了。

黎夜見人這個樣子，小聲嘟囔了一句。“他死個屁。”

林臣應該就是陪黎夜十世的幼年紀承允。

雖然不知道紀承允是哪個品種的怪物。

但是，死？

沒可能。

想起紀承允，黎夜又開始懷疑這個世界。

他作為本體，出現在他自己的某一世中。

這是合理且正常的嗎？

或者說，這個世界（修真界）是真實存在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