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永福宮外人喊馬嘶,調動而來的侍衛將其圍困的裡三層外三層,水洩不通。
百餘名侍衛簇擁著身穿赭黃色袍服的皇太極進入後院,後院的大門隨即被關閉。
此時的多爾袞,狂跳的心臟反倒漸漸平復下來,一看到皇太極的出現,他便知道大勢已去,自己這一趟入宮,早在他的算計之中。
大玉兒雖是裹了一件厚厚的貂裘,但在寒風中卻是瑟瑟發抖,一張圓潤的俏臉沒有一絲血色。蘇沫兒原本也是懼怕的搖搖欲墜,可是忽然間看到不知不覺間擋在自己深淺那個寬厚的身影,心中卻是瞬間平靜下來,心頭反倒是多了一些甜蜜的意味。
“漢人說,不求同生、但求共死,原來便是這個意思!”蘇沫兒一時間有些痴了。
元忠戰戰兢兢的站在皇太極的身側,兩條腿不由得有些微微打顫。身後的兩名膀大腰圓的侍衛,鋼刀已經抵在他的後心,讓他不能移動分毫,只能不時的用眼神向大玉兒透露自己的無奈和絕望。
一連串劇烈的咳嗽使得整個院子馬上靜寂下來,熊熊燃燒的火把燒的畢波作響,皇太極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看似不經意的用手帕擦擦自己的嘴角,卻是迅捷的將手帕塞了回去。
“十四弟,你,你真對得起我!”燈火的輝映下,皇太極蒼白的臉上現出一抹妖豔的嫣紅。
多爾袞在心底裡嘆口氣,將頭上的鐵盔摘下來,交到塔多海的手中,加上齊穆賽,身邊也只有八名侍衛,其中還包括了斷了一條手臂的霍五。
轉頭看看眾人,發覺連同霍五在內,這些人都是面若死灰。
皇太極看來疲憊至極,輕輕抬抬手,身邊的羅果兒便一腳揣在元忠的後腰上,元忠悶哼一聲,雙腿一軟,面向大玉兒等人跪倒在地。
“空穴來風、未必無因”,皇太極手指多爾袞和大玉兒,“你們還需要解釋什麼嗎?”
多爾袞苦笑著說道:“當年我額孃的事情你向我解釋過嗎?”
皇太極一怔,隨即搖搖頭,“那件事情說不明白的!”
“今天亦是如此!”多爾袞大聲說道。
“你我兄弟非要到不死不休的地步嗎?”皇太極反問。
“這一切從你和阿敏他們逼死我額娘時便已註定,多說又有何用?”多爾袞堅決的回答道。
皇太極又看向大玉兒。“你呢?十九年的夫妻情分,朕得到的就是你的背叛嗎?”
面對著皇太極的逼視,大玉兒的心緒反而漸漸平靜下來,忽然間格格嬌笑起來,“大汗卻是會說笑話?背叛?天命十年,我布蘭布泰十三歲的時候便得以侍奉大汗,這麼多年來始終謹守婦道,相夫教子。大汗承繼汗位之後,布蘭布泰又何時為了爭寵在大汗面前有過一句怨言。這麼多年,臣妾與大汗也算琴瑟和諧。即便是姐姐海蘭珠入宮之後,獨獲大汗一身寵愛,臣妾也並未有過半句的牢騷。”
大玉兒的聲音漸漸大了起來,“大汗要冊立八阿哥為儲君,臣妾也沒有怨言。可為什麼大汗和姐姐要對臣妾一再相逼,臣妾生產之時,宮中只有幾名宮女和宦官,蘇沫兒跑去關雎宮求見,大汗和姐姐卻連見都未見,便將她趕了出來。大汗知不知道,那一晚,臣妾身邊連一個伺候的穩婆、甚至是連一桶熱水都沒有,險一險便丟了性命,這個時候,大汗在哪裡?”
“福臨出生之後,因為姐姐的一句話,大汗連洗三儀式都給取消了,大汗可知道,這對臣妾來說是多大的羞辱!”
“八阿哥出生之時,大汗大赦天下,萬國來朝,那是何等的風光,可大汗知道嗎?那一天,福臨徹夜高燒不退,差點便離我而去!”
“八阿哥去世之後,大汗衣不解帶陪在姐姐身邊。可知道,姐姐即便是在病中,依然是對我母子忌憚有加。永福宮的一應吃穿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