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屋的木門,他身後,跟著一位嬌弱的姑娘。
木門咯吱一聲而開,一位中年婦人咳嗽著探出腦袋,滿是詫異地看著他們。
素衣少年滿臉笑意,鞠躬道:“這位大嫂,能否藉口水喝?”
婦人聽聞後便開門,熱心地請這兩人進屋。
宋清陵和師詩依次坐下,婦人也端著兩碗水而來,她略帶羞澀地說道:“小屋簡陋,公子與姑娘不要嫌棄啊。”說完,又是一陣咳嗽。師詩連忙說:“嬸嬸莫這樣說,你能賜我們水喝,我們已萬分感激了。”
兩人都受過禮儀調教,喝起水來,舉手投足之間都透著優雅。婦人眼露驚羨,她在宋清陵和師詩身上流連一番,憨厚一笑:“以前人家說郎才女貌,我總不信,如今看到你們,這才知確有其事……咳咳……”
師詩的臉立刻燒了起來,她正想解釋,卻聽見宋清陵笑問:“是嗎,我有我娘子好看嗎?”
師詩掩不住羞意,狠狠瞪了宋清陵一眼,然後慌忙對婦人說道:“嬸嬸誤會了,莫聽他胡說。我和他沒有一點關係。”宋清陵卻一臉討好地接道:“我都承認是我錯了,娘子你怎麼還生氣?”說完他又對婦人說道:“路上時候她與我發生口角,就一直這樣了。”
婦人本就理解錯了師詩的神情,再聽宋清陵一番渾話,當真以為宋清陵和師詩是一對。她一副瞭然於心的表情,一邊咳嗽對著宋清陵和師詩笑著。師詩卻尷尬地不出一語,知道現在時越描越黑,只是不停惡狠狠瞪著宋清陵。宋清陵卻恍若未覺。
正在此時,裡屋突然傳來一陣猛烈的咳嗽聲,似要把心肺都咳出來,師詩聽了直覺毛骨悚然。婦人連忙回身,往裡屋跑去。
師詩這才開口,怒道:“毀我清白,回頭我告訴你姐姐。”宋清陵聳聳肩,依舊是那一臉沒心沒肺的笑容:“那師姑娘,我娶你好了,保你清白啊。”師詩氣結,卻見他悠悠起身,往裡屋走去。師詩急道:“你做什麼?這是別人的房間!”宋清陵頭也不回,只道:“這裡有兩個病人。”師詩猶豫了一會兒,也跟上去。
裡屋內,婦人正坐在床頭,扶起一個面色蠟黃而嘴唇黑紫的男子喝水。
宋清陵撩簾而入,師詩緊跟其後。婦人應聲而抬頭,滿面訝異:“公子,你們……咳咳……”師詩急忙道:“嬸嬸,他是大夫,可以幫你們。”
婦人露出喜色,忙道:“原來公子是……咳咳……那請公子幫我夫君醫治……咳……”她正要起身,宋清陵卻一擺手,示意她不用移動,長袖一揮,金絲蛇卷飛出,纏住男人的手腕。婦人一驚,但未作多言,旋即轉身細心地擦拭男子的額頭。
宋清陵搭著脈,面色未變絲毫。片刻後,他努了努嘴,莫名輕聲咒罵了一句,收回金絲。師詩忙問:“是什麼病啊?”宋清陵卻反常地沒回答她,而是走近男子,扒開他的衣領向頸側瞅了瞅。
他突然嘟噥:“陰山鬼蝠?不對,這不是——”說罷猛地放手,大叫一聲“壞了!”他立刻掏出腰間一個青色小瓷瓶,拿出兩粒丹藥,一粒自己服下。師詩正要上前,卻被他用扇柄一擊下顎,硬生生將丹藥服下。師詩怒道:“你幹什麼!”宋清陵阻止她向前:“會傳染。”聽此言,師詩忙退一步,可看婦人還在男子身旁,忙道:“嬸嬸你也……”可婦人卻對她笑了笑,仍留在男子身側。宋清陵道:“你的擔心多餘,因為她已經被傳染了,再退也沒用。”師詩不甘心道:“你那丹藥呢?”宋清陵只道:“我那藥只能防,不能治。”
隨後他問婦人:“你丈夫是不是去過暗河谷?”婦人默然垂淚道:“我不知道他去哪裡……咳……他只是說去找個打獵的好地方……半月之後我卻發現他昏倒在家門口……咳咳……之後他便話也不說,只是一個勁咳嗽……我想他是得了風寒……”她突然抬頭,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