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歐陽徵畫,也從迷茫之中回過神來,眼神恢復了清明,急忙擦去了俏臉上的淚痕,裝作什麼事情都沒發過,再次望向邢逸。
邢逸將玉質鎮紙放在一旁,重新拿起筆,在紙上開始行文。
“花開春園豔幾時,善存心田香萬載”幾個字寫的氣勢雄渾,大氣磅礴,一股豪氣干雲之勢充溢紙上。
“好!好字!好氣勢!”歐陽南忍不住拍手誇讚道。
邢逸在左下角用小篆,書上了自己的名字,並蓋上了“吾心彷徨”的印章。然後吹乾墨跡,輕輕將這幅書法拿起,遞到喬老太太面前,呵呵一笑:“小子胡亂寫的,作為禮物送給您,希望您能喜歡。”
喬老太太看著這幅字欣喜不已,臉上盪漾著笑容:“喜歡,非常喜歡,書法的氣勢再配上這兩句詩的意境,絕對是一幅難得的佳作,這是我這幾年來,收到的最好的禮物了。”
“不過,奶奶還有個不情之請,希望你能同意。”喬老太太希冀的望著邢逸:“我想將這幅字,列在明天的慈善拍賣會的名單上,籌得一些善款還能做些實事兒,比掛在牆上要有用的多,也不枉費你這句詩,表達的勸人向善之意。”喬老太太說出自己的打算,想要聽聽邢逸的意見。
邢逸謙虛的說道:“送給您的禮物,當然由您決定。只怕到時候,大家嫌字太醜,沒人出價,會讓您冷場。”
歐陽南在一旁插話:“這麼好的書法,肯定會有行家慧眼識珠的。現在一些稍有名氣的畫家,動不動就幾千塊一平尺的要價,其實他們畫的相當糟糕,自我吹噓罷了。你這幅字,我很看好。”
“喂……牲口,你還沒說這鎮紙的來歷呢,到底知不知道啊?如果不知道趕緊坦白,別在這裡裝大尾巴狼。”歐陽徵畫恢復了本來面目,聽到爺爺奶奶在那裡對邢逸讚口不絕,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聽到歐陽徵畫對自己的稱呼,邢逸無奈的笑了笑,沒理睬這妞兒。
“宋代很多文人,喜歡把自己的得意作品,刻在鎮紙上,以便時時觀賞。從這件鎮紙上,繪製的竹子來看,應該是李煜的畫風,並且他也很喜歡畫竹子。如果再進一步分析的話,有磕碰瑕疵的鎮紙,比完美無瑕的鎮紙,更具有收藏價值。”邢逸不再繼續說下去,而是扶著喬老太太,走回座椅。
他是故意賣個關子,吊下歐陽徵畫的胃口,讓性格直爽,脾氣急躁,急於想要知道答案的她乾著急,以報剛才“牲口”之仇。
幾個上了年紀的人,猜出了邢逸的心思,也不催問,一起走回座椅。被吊在半空的感覺實在不爽,歐陽徵畫急的跺了跺腳,她也不傻,知道邢逸在故意氣她,對著邢逸嬌嗔道:“氣量真小,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啊。”
幾人重新坐好後,邢逸開口道:“打磨印記的的地方留有磕痕,說明鎮紙上的瑕疵是在李煜被俘以後才有的。玉石的質地堅硬,能留下這種程度的磕碰瑕疵,應該是李煜在盛怒之下摔成的。李煜被俘後,只活了三年,在這三年的被俘生涯中,最有可能讓他盛怒之下,摔毀心愛之物的原因,就只有宋太宗強幸小周後這件事了。
邢逸說完,幾個人的神情各有不同。歐陽徵畫是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徐慧珍是點頭贊同邢逸的分析,喬老太太和歐陽南是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如果說這件李煜所用的玉質鎮紙,是完美無缺的,它的價值是幾百萬。那麼有了這麼一段隱情的瑕疵鎮紙,就值幾千萬,這就是古董讓人痴迷的魅力所在了。
“看來我對這小子的評價,要再提高一個層次了,他比你技高一籌,這件鎮紙被他鑑定後,價值翻了幾倍。”宮齊格感慨道,從剛開始認為邢逸跟宮墨君有一拼之力,到現在認為比宮墨君略勝一籌。人就是這樣,要想得到別人的尊重,就要靠自己強悍的實力來獲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