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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那些事,顧雲夢當然也是知道的。只是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一來是晚師叔對他也不錯,二來是他覺得這不過是伯牙子期而已,同門都有些小題大做了。

特別是顧長夏因為體弱,一年來大約有□□個月要臥病在床,步伐虛浮,說難聽些,就是風吹就倒的羸弱感。若是因為唐門危難,顧長夏不得不擔起大梁,也不可能使他身子一下轉好。

雖然作為兒子看著非常高興,只是從他入中原以來,這一路上的事情都在明確地告訴他——也許那一日與父親分別,即是對過去的永別。

他曾擁有的慈愛的父親,嚴厲的師叔,愛抓翹課的掌門,引以為豪的蜀中唐門——全都離他遠去了,而這之下的黑暗,他不願去想,又不得不面對。他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或許……

還有琴白?

雖然顧長夏說的話確實難聽了一些,琴白也不打算同他計較這些有的沒的,倒是幽冥淵水下的漩渦引起了他的興趣。這漩渦在水下轉成一道水幕,隔開了幽冥淵內湖與外湖,大約是以此為封印,做得精巧至極,十分不易被察覺。

哪知顧雲夢突然低呼了一聲痛,暈了過去。琴白一把把顧雲夢打橫抱起,顧長夏也顧不得鬧氣,不知用了什麼法術,他們在水中如御風一般轉瞬之間到了密室之內。

將顧雲夢安置在偏房裡之後,兩人才緩一口氣。琴白想起這場景似曾相識,當初唐晚和他也是有過這麼一出。琴白心底一聲苦笑,抬眼看了顧長夏一眼。

那人倒是非常坦蕩:“想必仙尊看得明白,我非凡人,更非善類。”

琴白眉毛一挑:“所以你便懶得裝了?”

“一眼便能識破的事,裝它有什麼意思?”顧長夏笑道,“既然仙尊也有興趣,不如借一步說話,免得擾到小夢休息。”

琴白聽得他喊小夢,心裡的不屑再也裝不住,直接冷哼一聲抬腿往外走。

顧長夏藏著掖著他的得意,嘴角還是掛出了弧度,彷彿偷了腥的貓一般,在後面緊緊跟上。

雖然是琴白走在前面,但還是由顧長夏挑了間屋子。畢竟琴白若真是能讓神機山起死回生的靈丹妙藥,而以顧長夏的反應來看,他恐怕是對整個唐門的人都有所隱瞞,因此這兩人講起來,說不定還是一根繩上的蚱蜢。

琴白心裡清楚,他來到唐門以後,法術或多或少受到了些制約。首先從天樞堂便能窺得其中貓膩,若不是有人故意對他佈下什麼陣法,就只能說是唐門本身靈機百變,是玄歌老祖的精巧之處了。

可是若單單是數百年前的設計,恐怕也不能設計如此。況且,唐承影似乎並沒有受到這般約束,琴白心裡是有些急的,但他不好掛在面上,以免自亂陣腳。

顧長夏隨便找了張椅子坐下,就自顧自倒水喝起來了。

琴白心裡本就為了法術受制的事大有不痛快,這時候顧雲夢不在了,他當然放開來說了:“你都不知道給客人倒一杯嗎?”

顧長夏反瞪他一眼:“你沒有手嗎?還是腿瘸了?”

琴白被他頂了一句,哼了一聲,算是心裡讓了顧長夏這後輩一招了。

“哎喲,我倒是忘了。”顧長夏幸災樂禍地說,“仙尊的殘魂還沒有集齊,雖然沒有缺胳膊少腿兒,也算是殘障人士了,還是我來吧。”說完給琴白倒了一杯茶。

琴白被戳了短處,倒是比剛剛要冷靜點:“你是如何得知的?”他和顧長夏素未平生,唯二知道此事的顧雲夢與週六,一個尚在昏迷,另一個更是沒有跟來蜀中。

顧長夏說:“仙尊不妨猜一猜?”

是趙四九?

琴白腦裡第一個閃過的念頭,是房樑上那個紅衣少年。可是趙四九言談之間並沒有提及此事;又或者是方宇清,但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