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天晴低下頭,臉紅到耳根。“我沒、沒事。”
“那就好。昨夜我一時沒注意到,沒有采取任何的保護措施,如果事後你的月事沒來的話……”他輕快的話語,斷在疑問句之前,也讓天晴的心直往下落。原來他是擔心這件事,自己還期待什麼呢?強打起笑顏,天晴故作鎮定地看著他說:“不會有問題的,我平常就有吃避孕藥的習慣,你不必擔心。”“是嗎?”他露出小小的訝異,旋即笑了笑。
“那真是得救了。還有,我知道原本應該是我自己開車送你回去的,不過因為爺爺的喪禮有許多事等待我去處理,因此我恐怕無法送你回去。你的工作也不能再請假了,是吧?所以我另外找了個也要下山送木材的夥計,他會送你回臺北的。”聽在天晴的耳中,彷彿是他迫不及待地要自己遠離他的視線一樣。難道他以為自己會對他死纏爛打嗎?真悲哀。“謝謝你的好意,我也正擔心著趕不趕得上回去工作呢!那,我就厚著臉皮接受你的安排啦!”天晴轉開臉,邊假裝在尋找著自己的衣服,邊說:“等我換好衣服,馬上就下去,你請那位夥計等我一會兒。”“不急,吃過早餐再走。”
懷疑自己肚子裡會裝得進任何食物,但天晴還是微笑地說:“哇,還能再嚐嚐伯母的手藝,真是幸福啊!噯,錢雨,你快點出去吧,不然我都不能換衣服。難道你連這點隱私都不懂得留給淑女嗎?”“咦,從剛剛開始就披著條床單晃來晃去的人,講什麼淑女、說什麼害羞啊?小辣椒。”他眯細眼取笑說:“你的底細早被我看光了!”“去!”撿起枕頭,天晴往他飛砸過去。
“哈哈哈”地發出愉悅的笑聲,恢復往日囂張模樣的男人走到們邊說:“你可以慢慢換,看是要換幾套衣服都沒關係,頂多是搭不上車罷了。我看就算將你打包用宅急便寄回臺北,也還綽綽有餘,小不點!”“還說!”
第二顆枕頭飛出去時,門已經砰然關上。
一等他的身影從自己眼前消失,瞬間,天晴就控制不住熱淚,她無聲地自嘲著:看吧,你這傻瓜!昨夜的錢雨不過是一時失常,你還期待他會在今早溫柔地抱著你,跟你求婚不成?幸好一切還來得及,沒讓他看出自己的愚蠢痴夢。天晴還可以保有些許微薄的基本自尊,假裝什麼都沒發生地離開這裡。織夢方舟OCR錢雨離開房間後,笑意頓時從俊朗的臉上逝去,取而代之的是濃眉深鎖、下顎緊繃、一臉苦澀的模樣。和他所想的一樣!一拳擊在牆上,錢雨卻絲毫不覺痛楚。和此刻橫亙在胸口的悶氣相較,這點痛連屁都不如!她昨晚的行為,只是同情我而已!血液集中在下半身時,沒有餘力去思考的問題,一旦被清晨的空氣吹醒,就像是霧散雲開,顯得再清楚不過。仔細想想,昨夜他抱著她的時候,她的猶豫、遲疑、掉淚,不都說明了她是在勉強著自己接納他?一是因為同情他這可憐的傢伙失去了祖父;二是因為他們都有些許同病相憐之處,都瞭解失去至親的苦;三是因為他說了喜歡她,他不斷地訴說自己對她的愛,所以她才施捨一夜的懷抱給他。是這樣嗎?……她真的一點兒都不喜歡我嗎?她能因為同情就和一個男人上床嗎?難道不是嗎?……從頭到尾,她也沒說過半個字喜歡。方才她也是一副昨晚沒什麼大不了的樣子,甚至就像是普通朋友一樣地和他說說笑笑。根據以往的經驗,女人在和他上過床之後,都會以“女朋友”自居,會對他要求這、要求那的,以各種方法提醒他不可忘記。她們將身體允諾給他的另一層意義,便是要將他牢牢地綁住。楊天晴不僅一點兒要鎖住他的跡象都沒有,還……大方地要他不必擔心她有懷孕的危險,反過來為他解套、要他釋懷,那樣子真不知道……誰才是加害者,誰才是被害者?!這算什麼?再一拳敲打在牆上,這到底算什麼?!是我被她安慰了一場而已嗎?她當自己是慰安婦嗎?既然不愛我、不喜歡我,那就不要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