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黎知道他這部電影拍出來之後很可能就要遭受一次口碑上的重大打擊了，他很多年幸苦累積的一些東西，有很多都在這部電影上粉身碎骨。偏偏這時候他實在不能說什麼，也只能祝福他可以挺過來吧。

張毅謀對蘇黎說道：“《原始碼》在北美終於開啟市場了啊，現在你就是放在美國人中間也有些名氣了，出名出到國外的感覺如何？”

蘇黎笑了笑：“感覺也就那樣，當然，能有外國人承認就是好的，之後的路也會更好走一些。”

“之後的路……”張毅謀微微唸叨了一下這個詞，接著嘴角邊掛上了一絲笑容，看不出是為何。他接著說道：“是啊，之後的路！還有好長好長的路要走，只是這條路我摸索了那麼幾年，現在也毫無頭緒，行將就木，未來的一切，只能用你們年輕一輩的人才們漸漸去開拓了。”張毅謀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疲累的姿態更加嚴重，原本看起來精力充沛的人，現在竟然給人一種風中枯葉的感覺。

蘇黎趕緊說了點安慰的話，但也顯得有些蒼白，畢竟有些事情大家彼此都明白得一清二楚。

之後他們才談到了《盜夢空間》的事。

張毅謀說道《盜夢空間》的時候，神態之間竟然也有些隱隱約約的興奮和激動，竟然和范冰冰他們一樣有點兒難以收住自己的情緒。

“這個電影，你一定要好好拍，我知道現在外面有很多人在質疑你，在說你亂投錢最後還只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但是，等到這部電影真正拍出來之後，他們就會感受到這部電影為什麼你這樣胸有成竹，你甚至可以把它拍成國產片中的前無古人的鉅作，讓人們談到中國電影的時候，就一定跳不開《盜夢空間》！”他說的話確實有些激動，神態之間一種恰如學少年的感覺在眉毛和語言之間飛舞。

“說真的，看到這個劇本之後，我都有點兒想自己來拍了，從來沒見過這麼神奇這麼出色的劇本和結構，用天才來形容你絕不為過！”

“言重了……”蘇黎趕緊說道：“這劇本沒您說得那麼好。”

張毅謀卻是反駁他道：“這個劇本就是那麼好，你也不用謙虛，只有我們兩人，那些謙虛的框框套套並不需要。當然，劇本很經典，但是能不能拍出好電影來，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不過，從你的《原始碼》的表現來看，只要你肯花功夫，能夠聽得進去一些人的建議，那要拍好這部電影對你來說也在能力範圍之內。”

蘇黎點了點頭，拍電影確實就是這麼一個道理，他知道自己的能力已經快能夠達到那個水平，只要好好把握，那《盜夢空間》就絕不會在自己的手中淪為爛片。

張毅謀看著日漸大氣沉穩的蘇黎，心裡也充滿了欣慰。

這個年輕人的成長他一直看在眼中，看著他一步步走到現在的位置和現在的地位，他確實能夠感覺到一種看著後生成長的愉快。

然後他稍微把話題轉到了一個稍微有些沉重的地方，說道：“《盜夢空間》之後你有什麼打算麼？”很多事情他本人想得很遠，他希望蘇黎也有一個比較不錯的規劃。

蘇黎微微一愣，然後說道：“《盜夢空間》之後，我可能會降低電影出產速度了……現在可能一年會有一兩部的產量，等到《盜夢空間》之後，也許一年會多演幾部電影，不過拍電影那可能要一年甚至兩年左右再出一部了……我的題材可能也會轉移到一些本土的東西上來。“告別了張毅謀，蘇黎差不多就回自己的住處了。

腦海裡微微在咀嚼剛剛張毅謀的話，蘇黎能夠感受得出來，這個人也許真有些和別人說的那樣，但真正想要提高中國電影競爭力的心，他們那些第五代導演都不會缺乏。只是，這樣的事情並不一定可以完完全全做到和實現罷了。

他在蘇黎身上注入了很多希望，他希望蘇黎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