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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3

遍。

徐入斐想自己剛畢業時也是這種狀態嗎?

反正挺拽的,幼稚且裝逼,把臉掩在一頂紅黑色的帽簷下,一副“老子天下無敵,別來惹”的模樣。

恐怕比現在的範晴還要誇張。

他一想到這裡,就不能往下想了,頭皮發麻,耳垂也跟著麻。

丟臉死了。

凌晨六點,徐入斐出門買了一份煎餅果子,坐在床邊慢吞吞咀嚼。

雨已經停下來,一股潮溼的新草的味道,讓整個地下室更像荒郊。

天花板還在滴答滴答地滲水,徐入斐找了個盆接著,吃完早飯,找出自己的記賬本,標記上一筆。

煎餅果子 加雞蛋薄脆 12塊……討厭華都的物價。

最後七個字劃掉。

上個月的工資沒發,問就是資金週轉不開。

兩年來,徐入斐所參與的專案,大部分都沒有熬到順利播出,已經成為一種詛咒。

但也難怪,這年頭做文藝片純屬為愛發電。

徐入斐只有愛,沒有電。

說到這裡,這個月房費還沒交,又到月底了。

“不行,重做。”

策劃這次語氣稍微好了點,但在場的人都明白,這是故意刁難徐入斐。

這個專案明明已經有合適的人選,還要徐入斐一遍遍地試,彷彿他這回寫得好,就會啟用他的版本,就能給他一個署名。

徐入斐也不是剛來兩個月的小白了。只是,除了寫,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幹什麼,去陪酒嗎,上一次是真的喝傷了,週末去診所輸了兩天液才緩過來。

“好的。”他的心情麻木,臉上的神情也麻木,點頭時,過長的髮絲順著耳朵滑落下來,有一種憂鬱的氣質,令人心生垂憐。

“好了,老黃,你別這麼較真,我看這次就可以了。”安姐出面發話,策劃還是要給面子的。

“你也別這麼半死不活的。”安姐朝著徐入斐道,徐入斐點頭,她便嘆氣,搖搖頭走開了。

“黃世仁故意的。”

一回到工位上,範晴便湊過來講。

徐入斐“唔”一聲,又“嗯”一聲,剛要提醒範晴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安姐便遠遠叫他。

“徐入斐你來一趟會議室,範晴回你的工位去!”

範晴吐了吐舌頭,“等你回來,我給你看幾張我老公的帥照養養眼。”

徐入斐很想說不用了,但是沒有開口。

三年時間足以磨滅很多東西,他的衝動、任性、一腔熱血,最最重要的是,已經沒有必要了。

他越是逃難似的,避開有關於“顧頃”的一切,便越說明了自己的在意與無法釋懷。

可現在,他看著廣告牌上的代言人,聽著同事們議論紛紛,還被剛畢業的大學生按頭安利——

這都是可以接受的。

他曾經以為無法忍受的,他都忍受了,並且熬過來。

會議室的門半掩著,徐入斐進門,在場的除了作為市場部負責人的安姐,還有臉熟的製片主任和導演,和幾個其他部門的同事。

徐入斐愣住了,下意識看向安姐,想詢問自己是否走錯了。

女人卻單刀直入告訴他,有人看中他的劇本。

他的。劇本。

徐入斐很難把這四個字組合到一起,倒是能想到另外四個字——天方夜譚。

他本以為天方夜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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