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他會被全劇組記上一筆。
董兆卿倒是不避諱自己對徐入斐的特殊待遇,常常拍著拍著,便開始教學,給演員說戲,也把徐入斐叫到身邊,讓他聽著,有什麼想法直接說。
這回,他把顧頃和喬溥心都叫到跟前,又用眼神示意徐入斐也過去。
徐入斐的腳步一頓,不情不願挪過去了。
他和顧頃已經有整整兩天沒說過話。
那天晚上,顧頃吻了他。
嘴唇相貼,溫熱的觸感,徐入斐的舌尖還帶著荔枝味的甜,那是顧頃給他的糖。
腦海裡一片空白,只是唇貼著,他嗚咽一聲,顧頃控住他的後頸,仰著頭親吻,洩露出的聲音令他的嘴巴開了一個口,便有溼熱的東西往進鑽。
他再不能出聲了,也無力反抗,只是接受,一個聽聲音便叫人面紅耳赤的吻,指尖的麻和心臟連在一起。
就在徐入斐以為自己要厥過去時,顧頃鬆開他。
“你在害怕我。”
他的呼吸、聲音,都熱熱地噴灑在徐入斐的側頸,說這句話時,語氣和在鏡頭裡完全不同,是一種隱隱的,委屈。
徐入斐要承認自己的心跳空一拍。
他心動了。
他想說自己沒有害怕,只是不知所措。
但他同時知道這是一句臺詞。
顧頃喝醉了。
沒有拉簾子的房間,月光像湖水裡粼粼的光,灑落進來,鋪滿床鋪,在兩個人的面前戛然而止。
黑暗包裹住他們,也把這一幕隱匿。
董兆卿抬起腳,向著徐入斐踹過去。
但沒能成功。
因為顧頃往前一步,把徐入斐扯到自己身後,生生受住了。
在場的人都愣了。
連董兆卿都怔了一下,收回腳,悻悻地:“你護著他幹嘛?我講戲他都敢走神,他心思就不在這兒!這幾天就不對勁!”
顧頃出言安撫董兆卿的情緒,又為徐入斐說了幾句好話,這才把徐入斐從身後拉回來,“快跟董老道歉。”
徐入斐還沒反應過來,餘光裡瞥見顧頃戲服上那碩大的腳印,抿住唇。
“老師對不起。”
董兆卿嘴上罵罵咧咧,氣已消了大半,最終只說:“攤上你這麼個玩意兒,我壽命折一半!”
“可不能這麼說,有這麼一個優秀的徒弟,您的福分在後面呢。”
一直在旁圍觀的喬溥心這時出口,他笑起來,模樣便不像楚韻了,所以拍戲時董兆卿從不許他笑。
徐入斐總覺得他話裡有話,忍不住側頭看一眼,卻被顧頃擋住了。男人用眼神示意他,看董兆卿,再道一次歉,態度要誠懇。
憑什麼聽你的。
徐入斐別開頭,誰都不理了。
他孩子氣的舉動,自然被人盡收眼底。
“都滾蛋吧。”董兆卿說,“你們幾個都是。”
這算放徐入斐一馬。
工作人員正在佈下一場要用的景,四周都是器材、電線,眾人小心翼翼邁開。
顧頃在徐入斐的身後叫他,徐入斐聽見了也當沒聽見。
造型師正犯愁顧頃褲子上的腳印,把人攔下來,商量備用戲服的事。
聊完再一抬頭,徐入斐早就沒影了。
衛生間裡,徐入斐用涼水潑自己的臉。
顧頃交過兩任女朋友。
顧頃是直男!直男!
他抬頭看自己的臉,一副委屈到要哭的表情。
討厭顧頃。
他酒品不行!
有人走進來,站在最外邊的水池前,徐入斐尋著鏡子看過去,喬溥心正興趣盎然地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