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那個女子不是她。
貴妃垂下眼簾。她始終不解陛下為何對虞枝心情有獨鍾,可她知道虞枝心已經成了她的心魔,撕碎了她對陛下的全部淡定與自信。她原以為陛下對誰都是那樣忽冷忽熱若即若離,原以為任何人在陛下眼中只?為可以利用和毫無用處。原以為自己守住了本心並未淪陷,原以為和陛下坦誠相待,成為他的心腹知己就是最大的成就。
直到她看到陛下說起虞枝心時,哪怕正氣惱著,眼神中卻是她從未見過的光彩。陛下看她的眼神中有欣賞,有信任,可看虞枝心的眼中,有的是火光在燒著。那熾熱的感情的與他那顆淬了毒的寒冰一般的心全然不同,或許終有一日這把火會將那顆心都融化,從此他再也不是他,而她——似乎就更沒有存在的意義了。
所以虞枝心必須死。虞枝心一日不死,她一日不得安眠。貴妃用力握拳,長長的指甲掐進掌心讓自己平靜下來。深深呼吸,抬頭正遇上慧妃的目光撞上來,嘴角掛起一抹無可挑剔的溫柔微笑。
「貴妃娘娘來了。」慧妃掙開陛下的手,規規矩矩的向她行禮。
「慧妃妹妹不必多禮。」沈婉姿伸手虛扶一把,才看向陛下屈膝道:「陛下萬福。臣妾聽說蔣寶林在御花園裡暈過去,連您都驚動了,可是出什麼事了?」
「你來的正好。」趙熠並不答她,只揮揮手,自有秦太醫十?有眼色的將那枚變了形的簪子呈上來。
「聽說這是你送給蔣寶林的?」
貴妃瞳孔微縮,仔細瞧了瞧才點頭:「前幾日蔣寶林去長樂宮給臣妾請安,臣妾看她乖巧,就將這枚簪子送給了她。」
「這簪子你自己可用過?」皇帝陛下追問道。
「曾戴過兩回。」
「你可知這簪子被麝香泡過?」趙熠問的意味深長:「這簪子從何而來,用過多久,你最好細細想想再告訴秦太醫。」
「被麝香泡過?」沈婉姿啞然抬頭,眼中是大大的不敢相信,呆了片刻才道:「這簪子是去歲十月內務府覲上的時令花簪,因嬪妾不愛這嬌嫩的顏色,戴了兩回就擱下了。」
貴妃臉上只是驚訝,心裡已經開始打鼓。去年十月那會兒內務府是她管著的,難不成她要告訴陛下,有人能在她眼皮子底下將做了手腳的花簪覲到她手裡?
別說陛下,連她自己都不相信會有這種事發生。內務府的首飾皆是不同工匠按照一道道工序次第完成,浸泡麝香絕非朝夕之功,在她遍佈眼線嚴查之下絕不可能做的天衣無縫不被人發現。
「陛下,若是微臣看的沒錯,這麝香應是最近才浸泡的。」秦太醫這小老頭兒不聲不響的再砸下一個無聲驚雷:「看麝香沉積在玉石裂痕中的色澤,微臣推測此舉必在一個月之間。」
一個月前?皇帝陛下看向貴妃的眼神更深了幾?。一個月前這簪子還在貴妃手上,她為何要浸泡麝香再賜給蔣寶林?其中到底有什麼隱情?
貴妃手中是汗水,心中說不出的憋屈和後悔:蔣寶林確實是投靠了她才會在長禧宮與慧妃頂起來。前幾日蔣寶林終於抄完了供給先皇后的經書,她為表安撫,隨意從妝奩中揀了這枚不怎麼喜愛的花簪賜給了她。
可好好的花簪怎麼會浸了麝香?到底是在她宮中被動了手腳還是她被人陷害?這麝香又與今日之事有什麼關係?
她一頭紛亂的思緒尚未釐清,便見慧妃拉了陛下一把,笑著「解圍」道:「花簪不過是個引起,陛下何必追究的這般明白?還是先審了蔣寶林要緊。」
「至於貴妃姐姐——無論貴妃姐姐做了什麼,對您總是忠心的。您可不能懷疑貴妃姐姐的心意,否則多讓人心寒呀。」
作者有話要說:
有獎競猜,大可愛們猜猜蔣寶林小產和貴妃到底有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