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薄霧未散,山中鳥雀已嘰嘰喳喳把睡夢中的人們叫醒。
頃刻,山下小院中響起激烈的武器撞擊聲,立時驚飛無數飛鳥,一刀一戟,撞上又迅速分開,管亥蹬蹬連退兩步,扭了扭有些發麻的手腕,略帶興奮道:“再來!”
“這幾日有點進步!”呂布往前邁了一步,長戟又劈過去。
管亥忙舉刀格擋,只覺一股大力重壓下,虎口痠痛,下盤立時不穩,還未等他反應過來,耳邊響起一串刺耳的金屬刮劃聲,卻見呂布戟尖以一個及其刁鑽的角度勾開了他的刀背,直襲他胸口。
在一旁蹲馬步的張茉嚇得腿一抖,一聲驚呼剛出口,卻見戟鋒在胸口半寸距離堪堪停住。
呂布道:“對手力氣比你大,正面對敵不能和他拼蠻力,當用巧勁,方才這一劈不可硬接,只需往旁避開一步,待對方瀉力剎那,再快速反手一擊。”
說著,給管亥示範一遍,又道:“你現在打磨力氣已來不及,卻可在速度上多下功夫,只要夠快,即便是個孩童,手上有利器亦可擊敗大漢。”
管亥深以為然點頭,許褚、呂布皆是力大無窮之人,自己和他二人確是相差甚遠,但若能提高速度和臨敵應變能力,戰中也並非完全只有防守的份。
得王允同意後,張茉終於可以放開手腳,聚義莊如火如荼地辦起來,除了修建土樓,造紙廠、印刷廠也開始建設。
莊園的土樓非一兩日可建成,張茉著急練兵,讓人先在山腳前空地搭上茅草屋,平整出校場,周圍切上圍牆,把王家部曲和新招的一百多流民先安排給呂布操練。
除了這些人,管亥、許褚、杜飛等也都住到城外,一起跟著呂布學習切磋。
許憨憨讀書不行,學武卻是天賦異稟,加上天生神力,數日下來,由開始十幾回合就被呂布打趴在地,到現在幾十回合不落馬下,可謂是進步神速。
當然,這是在呂布保留了一半力道的前提下,若是火力全開,許褚只怕也只能抵擋幾個回合。
在非必要情況下,呂布是不會展示全部實力,他原來實力就已經夠強了。
相比蠻力廝殺,杜飛更愛練弓箭和暗器,呂布便指導他箭術。
而許定則是允文允武的能人,武藝雖不如許褚出眾,文化課卻是妥妥甩他幾條街,這一年多學習下來,讀寫已完全沒問題。
除了這些人,就連張茉和菊香這兩菜鳥,也被呂布逮來一起操練,不過,他教管亥等練的是對敵招式,教這兩人卻是打磨力氣。
這不,兩人一大早胳膊、腿就被套了四個沙袋,蹲在一旁扎馬步,汗水早把衣服浸溼,雙腿抖動如篩糠,但只要呂布沒喊停,只能咬牙堅持著。
以前管亥教張茉,只是教拳法、刀法,想著她一官家小娘子,沒必要學得太辛苦,能打過同齡人就成。
呂布卻不這麼認為,既然要學,自然得學好,他過段時間便要離開晉陽,不能在她身邊保護她,為防止上次樹林那事再發生,他不但要好好教導許褚等人,阿茉自己的武藝也絕不能含糊。
張茉雖然懶,但自從來了亂世後一直處於被虐狀態,為了小命著想,再懶她也得把武藝學好,每日天麻麻亮就爬起來扎馬步。
日子就這樣慢慢悠悠而過,年底,土樓地基才剛打好,水車就已造出來了,連機碓也做好。
造紙廠直接建在河流出山處,這裡落差大,更能帶動水車轉動。
只見三丈多高的大水車在水流衝擊下不停轉動著,一個個裝滿河水的水斗逐級提升上去,臨頂的時候,水斗慢慢傾斜,將水注入渡槽,流到水渠,非但張茉自己莊園的土地得以灌溉,連聚陽裡的田地也受了恩惠。
水車驅動著幾架連機碓不停上下舂搗,敲打力道重且均勻,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