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張茉等,張風如看見救星一樣,急急忙忙飛奔過來。
“出了何事?”張茉問道。
“他們說這麼多東西要交稅,否則不讓過。”
關稅,張茉是知道的,商人走商,每到一處,都是要給看門的一些好處,此前她也交代過張風,只要在合理範圍內,皆可應允,今日這群人只怕是獅子大開口。
“他們要多少?”
張風苦著臉,“兩千牛羊,五百戰馬。”
“他老母的,他有這臉?”
許褚瞬間暴怒,“這都是弟兄們辛辛苦苦擄來的,為了拒胡人,咱們在長城關口和胡人打得昏天暗地,血流成河,那些當兵的就站在一旁幹看著,他娘憑什麼給他們?”
非但許褚,眾金鷹衛士兵也怒氣騰騰,其中一人冷笑道,“官府果然還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惡狼。”
另一人惡狠狠道,“咱們現在也不是任人宰割奴役的牛羊了,殺這些許惡狼,還不跟踩死群螞蟻一樣。老大,咱們順手宰了這群人。”
眾金鷹衛握緊手上兵刃看著張茉,只要她點頭,他們立即便衝上去把那百來個士兵砍成肉沫。
張茉眸光微冷,這一年她殺過官兵,殺過自己人,也殺了那麼多胡人,對於該殺之人,她已經沒有一點心裡負擔了。
殺這些官兵是簡單,善後之事才是大麻煩。
他們這支大隊伍太惹人眼球,在平城時又向官兵求助過,已暴露了晉陽官商身份,今日如果屠了這群官兵,官府很容易便能查到王家頭上。
張茉壓下怒氣,安撫眾人,“且稍安勿躁,我先過去問問。”
她驅馬走上前,許褚、管亥等人跟在她身邊,幾人來到道口。
一個留著八字鬍的軍官打量張茉兩下,見她年紀尚小,想必是個膽小沒主意的,氣焰越發猖狂,斜眼睨著她,問道,“你是做主之人?”
張茉拱手,“正是!”
八字鬍身體靠在一個木樁上,雙臂抱在胸前,抖著一條腿,“看你這生意,做得挺大,規矩應該懂吧!”
“自是懂得,各位軍爺辛苦了,孝敬些是應該的。”
張茉一臉的為難,“只是……軍爺這要得也太多了,咱這一路過來,已孝敬了不少人,若皆照您這要法,回到太原只怕連根羊毛都不剩,咱這麼兄弟也要養家餬口,可否通融一二?”
“既然是生意,自然可以談價錢,這樣吧,看你這小子是個上道的,牛羊便少要一半。”
八字鬍心中盤算著,最近上頭正在大力組建騎兵,缺馬缺得厲害,他若能獻上五百匹馬,官升三級那是妥妥的。
張茉心中暗恨,官果然比賊更難纏,這要是群賊寇,她早送他們去西天見佛祖了。
這些東西是聚義寨士兵拿命換來的,她若應了這官差,眾人心中必然對她失望。
“軍爺,這真太多了,咱手下也有千餘人要養活,而且這許多戰馬是太原郡府要的,少了一匹在下都吃罪不起。”
聽張茉搬出官府,八字鬍想了想,又退一步道,“那便四百匹,從你自家坐騎裡勻出來這點應該不難吧!”
“勻你大爺的!”
許褚再也受不住這鳥氣,怒目圓瞪,“信不信老子砍了你。”
許褚本就長得壯碩兇猛,這一喝頓時嚇得那軍官一個激靈,抖動的右腿霎時僵住。
但作為一個官,還是軍官,豈能叫一個護衛嚇到?
八字鬍緩了緩神,哼道,“爾等還想造反不成?”說話的底氣明顯沒方才足。
“造反便造反,你個雁門郡的鳥官能拿老子如何?”許褚十分囂張道。
“你、你敢?”
“你看老子敢不敢?”許褚提刀便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