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江在一旁看葉輕蘊臉色越來越白,眼神都在發顫,這兩個要是再鬧下去,指不定怎麼收場呢!
他最近和事老當得勤,此時信手拈來,站在夫妻兩人中間,切斷他們彼此瞪視的目光。
夏清江用自己認為十分客觀地語氣對葉輕蘊說:“這人的確不是寧嘉謙,只是長得有七八成相像。你一向不拿正眼看寧嘉謙,肯定連人相貌也不記得了。我敢拿我的童貞保證,這人真不是他!”
言勝奇在一旁嗤笑:“你沒有的玩意兒,就別拿出來現眼了吧”
兩人插科打諢,總算讓氛圍鬆動了一些。
葉輕蘊凝聲問:“他真的不是寧嘉謙”,包廂裡一靜,都知道這話問的是許涼。
許涼過了會兒才緩緩開口,“不管他是不是寧嘉謙,你都不能隨便抓人”
一聽這就是賭氣的話。葉輕蘊懸在半空的心終於著陸,他舒了一口氣,對押著董澤銘的保鏢抬了抬下頜。
保鏢會意,動作迅速地把人給帶走了。
許涼又要去攔,葉輕蘊臉色不悅地喝住她,“只是問清他的真實身份而已,你不用那麼緊張”
他冷著眉眼的樣子,真像寒風颳在人身上。許涼整顆心沉到谷底去,臉扭到一邊,不說話了。
眼看兩人又僵住了,夏清江正要發揮自己和事老的作用,盛霜卻突然擠了進來。
她慌慌忙忙地撥開人群,到了許涼跟前,看她換了身裝束,著急問道:“你有沒有事?剛剛門口都被封住,我進不來,你手機呢,我都快把你電話打爆了都沒人接!”
盛霜因為許涼的失蹤嚇得半死,只收到許涼發給的簡訊,後面再打她手機,卻無人接聽了。
現在人找到了,心裡的驚嚇洩洪一般開閘而出,讓她不禁雙腿發軟。
許涼還沒說話,葉輕蘊便責怪盛霜道:“堂堂盛家大小姐,跑到這兒來像什麼樣子!今晚我就給你母親打電話,讓她親自來教導你”
看他表情如此嚴厲,盛霜訥訥地不敢開口。倒是許涼開口說:“你兇她幹嘛?是我逼她帶我來的”
葉輕蘊皺眉:“你來這兒做什麼?”
許涼不看他,目光移到邢二身上,問道:“二哥,難道你這裡還有性別歧視,只准男人來,不準女人進?”
邢二乾咳一聲,瞟了一眼葉輕蘊陰鬱的臉色,沒有說話。
不僅是他,其餘人都低頭看腳尖,地上有不上鎖的寶藏似的。
大家都不約而同有同一個動作,是因為這才知道,這世上,還有敢跟葉輕蘊頂嘴的人。
以前覺得這種命硬的人還沒出生,或者是隻九條命的狐狸。現在就有這等人活生生地立在眼前,這人卻是葉輕蘊的性命。
盛霜看許涼這是要和葉輕蘊硬頂到底的架勢,趕緊扯了扯許涼的袖口,對許涼使眼色,小聲說:“有什麼話咱們回家再說吧,這兒這麼多人,難道真要一不做二不休地鬧開嗎?”
許涼雖然生氣,但看一眼這包廂裡,烏泱泱站了一堆人,她這才鬆口,對盛霜說:“我們回去吧”
說完拉著盛霜,往門口走去。
外面董澤銘還在被問話,許涼對點了點頭道:“別擔心,既然你沒有壞心,他們不會拿你怎麼樣”
董澤銘眼看她要走,脫口而出道:“許小姐,抱歉,給你添麻煩了”
許涼扯了一下嘴角說:“不用道歉,這裡面也有我的原因。再見”
她挽著盛霜,拔腿就要走。
這時候邢二卻忽然追出來,對兩人道:“哎,你們兩個女孩子,這麼晚了在這兒亂走也不安全,我送你們回去吧”
盛霜還沒等許涼考慮,便直接拒絕道:“不勞邢二少大駕了,我們怎麼來的,還怎麼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