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穿得很休閒年輕,一條加厚牛仔褲,一件黑色麵包羽絨服,頭髮紮成了馬尾,前面有兩縷梳不上去,便輕盈地隨風擺動。
葉輕蘊將她的耳邊的碎髮別到耳後去,上了車,這才叫司機啟程。
“我剛剛……看見顏藝珠從裡面出來”,許涼心裡有疑惑,也不瞞他。
葉輕蘊垂眸瞧了她一會兒,“怎麼,吃醋了?”
許涼說沒有,“她看樣子很生氣,還沒上車,就先把司機給罵了一頓。估計你們碰面,也不是什麼好事兒”
再遇上顏藝珠,許涼心裡反倒平常了,一個經歷過死亡邊緣的人,有了那樣的經歷當後盾,勇氣和膽量都一同激增。
葉輕蘊攬著她,懷抱一下子滿了,沉甸甸地,讓人心裡落到實處。
他往邊上挪了一點,許涼除了腳,整個人都快橫在後座上,異常舒適享受。
或許以前,他想著讓她避開那些陰謀算計,但如今她葉太太的身份漸漸水落石出,便還是要講解給她聽。將來也不至於臨陣磨槍,手忙腳亂。
他把玩著她的一縷長髮,語氣不緊不慢說道,“今天我並沒有跟顏藝珠碰面。你大概不知道,她還有一個弟弟,是她父親的私生子。顏遠航一直在找他,但似乎並沒有什麼結果,我料想著,這其中一定有顏藝珠在做手腳。今天便是設了個局,讓她親口在他父親面前吐露實情”
許涼了然,“怪不得她那樣生氣,估計她父親不會善罷甘休”,說著又問他,“顏藝珠的弟弟,被你給找到了嗎?”
葉輕蘊搖頭道:“沒有,那件事過去太久,估計顏遠航也怕有人對他不利,所以抹去了很多痕跡。我只是另外找了個人詐了詐顏藝珠,看樣子,她大概也沒見過其長什麼樣子,就急於找人直接下手”
他說得雲淡風輕,但許涼卻忍不住抓著葉輕蘊的手,“她真的,這麼狠心?”
葉輕蘊垂首看著她乾淨無塵的清亮眼睛,覺得裡面只適合裝和風細雨,甘露翠林,一切藏汙納垢的事物,都該給她讓道。忽地讓她見識人心險惡,他倒不忍了。
伸手蓋住她的眼睛,葉輕蘊輕聲說道,“阿涼,這個世上站得越高的人,他的背面就有更多的陰影”
許涼撥開他的手,握在掌心,“可你在我眼裡,即使站在雲端之上,可太陽卻在你頭頂,萬方燦爛,那些陰影,就在你腳下”
他笑得清風萬里,“你對我這麼有信心?”
“對啊,我身家性命都投資在你身上,沒信心日子還不得過得唉聲嘆氣”
葉輕蘊颳了一下她的鼻樑,“小東西,把你九哥當成股票麼?”
她笑眯眯點頭,“嗯,要有一天你惹我不高興,就把你丟擲去”
只一句玩笑話,卻引得他臉色微變,葉輕蘊抱著她的手臂一下一下鎖緊。
許涼瞧他神色有異,摸了摸他繃緊的下頜線,哄孩子似的說:“好啦,好啦,跟你開玩笑呢,怎麼這麼容易當真?”,說著揚起身體,在他嘴角吻了一下,“不離開,阿涼不會離開九哥”
葉輕蘊扯了一下嘴角,像被自己想象出來的夢境嚇住了一樣,“嗯,阿涼,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許涼用側臉去摩挲著他的臉頰,兩層肌膚的親密無間,有一種柔緩的心動,她難得主動一回,吮著他的耳廓,聲音輕得要給人下蠱一樣,“放心,我記性一向不差的”
葉輕蘊被耳朵上濡溼的溫度燻紅了臉,一下子口乾舌燥起來,他很不用心,也不用力地推了她一下,“除非你想車震,不然現在最好適可而止”
許涼可沒那麼大膽,立馬老實了,回身坐好,問他道:“這是要帶我去哪兒?”
葉輕蘊早就計劃好了,答道:“你不是說要跟我表演一個恐水患者恢復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