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說道,“和離就是。只是就算和離,也不能便宜了對家,也不能揹負惡名,不如為那位夫君揚揚寵妾滅妻的名聲,全了他的心願就是。”
“寵妾滅妻不是惡名麼?”長樂歪頭好奇地問道。
“對於那些珍惜羽毛的赤誠之人,這自然是惡名。只是對那些寵妾滅妻,臉都不要了的人,這哪裡是惡名呢?這是真愛的護身符啊!”
見長樂呆呆地看著自己,林如初舔了舔自己的嘴角,溫柔繾綣的聲音在突然死寂了的御書房中響徹,柔聲說道,“說起來,還是那位妻子品德純善,就算和離也知道為夫君做最後一件事。都說為妾者不能扶正,既然是個妾,顯然身份卑微,這樣的女子自然不能接替主母成為正妻。可男人和離之後,他必然是要續娶的是不是?”
長樂茫然地點了點頭。
“若男子續娶,那妾豈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純王也在一旁蠢蠢地問道。
“所以若真是真愛,那男子當真疼愛這個妾室,斷斷不會願意續娶的。不過能納妾的,想必家中也頗有些家資,這個時候長輩怎能允許男子不續娶呢?莫非日後還叫妾室出去往來人情?不過若有了寵妾滅妻的惡名就不同,尋常愛惜女兒的人家兒,誰會將自己的珍寶嫁給這樣一個無情的男子呢?他娶不上妻子,那不就是可以與真愛朝朝暮暮了麼?說起來,自汙一番 ,博一個惡名,這才是真愛之道呢。”
林探花娓娓道來,微微一笑,將真愛的正確使用方式告訴了大家。
“原來是這個樣子。”公主殿下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
敬德王默默地和純王站在了一起。
兩位都覺得這世界突然好冷。
“妖言惑眾!”福壽大長公主人老成精,什麼沒見過,聽了林如初這一番話頓時臉就變了。
她忌憚地看著微笑柔和的林如初,卻覺得這簡直就是一露出獠牙的豺狼,此刻急忙對昭陽帝說道,“陛下,這是誰家的小子,怎能如此無禮?皇家事也是他能隨意置評?他算什麼,妖言惑眾媚寵討好,簡直就是一個奸臣!”在這個時候,大長公主的心思與楚賢妃頓時同步了。
林如初又不是第一次被人罵是奸臣,完全不疼不癢。
“他只是說了一個戲本子,哪裡論及皇家,如初對皇家還是有敬畏的。”
昭陽帝本不想理會林如初捱罵,可是叫小閨女拽了拽自己的衣襬,頓時就溫煦地說道,“且叫朕說,這倒是個好法子,若長平真想和離,日後小八總是要續娶,可若是續娶,那外室的深情豈不是辜負了?”他在大長公主不敢置信的目光裡笑道,“這也是沒法子中的法子,要不,姑母您叫那外室入府做繼妻?”
“什麼?!”大長公主頓時就要暈過去了。
昭陽帝就笑了笑。
他一向縱容宗室,可是卻不代表他對所有的宗室都寬容到了沒有底線的地步。
福壽大長公主地位高,卻不及敬德王那般心胸寬廣,總是為家中的幾個兒子謀取在皇帝面前的各種利益。
不是討官就是要爵位要麼就是要好處,昭陽帝早就很不耐煩。
“咱們這就去問長平,若她真的傷了心,索性給你退位讓賢!”
敬德王雖然後背涼颼颼的,對林如初生出某種十分敬畏的感情,不過此刻卻覺得這美人兒人美心毒真是十分順眼,為了叫自己在長公主府中也不要吃虧,他就對林探花盛情相邀道,“林小子也跟本王過去瞧瞧,若還想到什麼戲本子,就都來與本王說說!”他側頭,看了太子與純王一眼,嫌棄地說道,“你們就不要跟去了,好礙事。”
當人家愛跟去似的,太子溫和微笑,純王哼哼唧唧。
“公主要不要去?”林如初卻並不對敬德王的邀請點頭,反而去問長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