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牽手

得到了李季點頭首肯，蕭莫又給了這位苦惱的縣太爺一個安心的眼神，然後才離開書房。

簽署了讓蕭莫署理縣事的文書以後，李季就立即動身，不過不是去江浙一帶，而是先到廬州，找到了周常。

周常見到了蕭莫給李季寫的一個行動計劃，看完之後，一拍大腿：“這個蕭子衡，腦袋怎麼長的？”

李季心說，你激動個啥？難道這點子真這麼好？於是問了一句：“伯遠，這辦法真的可行？”

周常道：“可行，哈哈……沒想到啊沒想到，這小子倒是有點門道，比如這裡……”指著蕭莫寫的一行字，周常對李季道：“他讓你只是通知江浙一帶的糧商，帶著糧食來慎縣商量以糧易礦的事情，但是卻不讓你說鐵礦轉讓的價格，也沒有讓你限定糧商的人數，反而要求是來得越多越好，這其中，只怕這小子就耍了一個滑頭……”

李季最近忙得夠嗆，見周常說話說一半，哪有心思跟他打啞謎？便道：“伯遠，繼續說呀！”

周常摸了摸山羊鬍子，笑道：“你想想，要是這些糧商真的帶著幾千石的糧食來慎縣，然後發現來慎縣爭……呃，用子衡的話說是招標，反正就是糧商們見面之後，不就都傻眼了？”

李季點點頭：“對呀，到時候這些糧食，運回去的話，花費太大，就得虧本，留在這裡招標的話，又怕耽擱久了，糧食發黴，這樣一來……”

周常接著說道：“他們就得降低糧食的價格了，總之買誰的不買誰的，主動權在我們手裡呢，到時候，這些糧商都得看衙門的臉色，而且連本地的鄉紳，只怕也會去爭……呃，招標，是招標鐵礦，子衡這是一石三鳥啊！”

“不錯！”李季也眉開眼笑了起來，心裡的石頭終於放下了，但還是有些不放心：“要是江浙這些糧商不來慎縣怎麼辦？”

周常看了李季一眼，心說，老師的這個兒子，怎麼就不開竅呢？

“那些糧商肯定會來的，只要知政將慎縣招標鐵礦的事情大肆宣揚出去，就算那些糧商沒有興趣，但是江浙還有許多商人，要爭著來招標呢，他們會幫你搞定這些糧商的！”

這樣一來，李季才算是徹底放下了心裡的石頭，然後坐著晃晃悠悠的轎子，來到了碼頭上，隨行的還有師爺秦業和幾個護衛。

秦業和李季離開慎縣之後，衙門裡的大佬們就只剩下了蕭莫，和一個武夫燕十八，燕十八雖然是捕頭，但也是個粗中有細的漢子，所以蕭莫便將燕十八也請到了西衙，然後兩人坐鎮衙門，一邊署理縣裡的事情，一邊等著外面的訊息。

不知道是不是商量好的，反正今天一大早，慎縣所有的糧鋪都在門口貼了一個告示，說是鋪子裡糧食告急，不能再出售……

聽到這個訊息，蕭莫冷笑了一聲，然後吩咐幾個公差去外面盯著那些糧鋪。

到了晚間，公差們回來，一見到蕭莫就說：“大人，那些糧鋪照常賣出糧食，沒有異常！”

“哦？”蕭莫問道：“真沒有異常？”

差人們都搖搖頭，其中一個想起什麼：“哦，只是今日的糧價又升高了，現在是六兩銀子一石了，每一斗又漲了一百文錢！”

蕭莫白了那差人一眼，心說：真嗦，難道本官自己不會算麼？

見蕭莫臉色不怎麼好，那些差人就吶吶地走開了。

看來這些糧商都不是好相與的，明明商量好了，要統一停止賣糧來逼衙門找他們談判，但是卻也不放過這最後一絲的斂財機會，居然又提高了糧價，想再撈一筆！

蕭莫越想越煩，這些黑心的商人，居然趁著民難來謀取暴利，真想好好懲治他們一番，但是偏偏周常和李季卻又再三交待自己，不能和慎縣的鄉紳鬧翻了！

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