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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成輝拿出一副老大哥的做派,說兄弟啊,天涯何處無芳草。

陳默點點頭說是。

成輝無奈。

雖然從本性上來說陳默是一個公私分明的人,但是客觀的事實就是造成了,陳默失戀了,整個五隊的日子都不好過了。本來大家都覺得自從陳默破天荒地奇蹟般地有了一個女朋友,神色也和緩了,說話也親切了,無緣無故的都會笑臉對人了。那是個怎樣神奇的改變啊,他們的死神隊長活回人間了。可是現在呢?情況急轉直下,直下十八層地獄。

雖說陳默在工作中沒有什麼明顯的遷怒行為,可是那種冷冰冰的像刀鋒一般的眼神不加一絲溫度地掃過去,聞者傷心,見者流淚。三排長原傑拉著成輝抱怨,最近每次跟隊長說話都跟死過一次似的。成輝按按原傑的肩膀,說小老弟啊,忍忍吧。

原本陳默每天九點半要等苗苑的電話,於是熄燈前的訓話一般在九點二十結束。原本陳默每週要休假一天去跟苗苑約會,現在全周全天候都在隊裡待著,無時無刻地存在,隨時隨地地出現,雖然他也不會說什麼,可是從此五隊全員上下的神經一刻不得鬆懈。原本陳默已經是不用跟隊訓練了,可是擋不住他無聊啊,早上五公里例操,陳默一個人衝在最前面跑了十公里,他不停下自然沒有人敢停下,從此以後五隊的早操訓練就變成了十公里。

這日子沒法過了啊!群眾的聲音在沸騰。

五隊的工作最近搞得很不錯嘛!領導們的心中很是欣慰。

陳默以前總覺得自己忙,一件事連著一件事,每天忙到九點多收工,他給茶杯裡最後續上一杯水,安靜地等待苗苑的電話,這樣的模式是怎麼養成的,他都已經不太記得,好像順理成章就這麼成形了,他真的沒有想過在另一邊,苗苑其實一直期待著他能主動先聯絡。然而,現在生活裡少了一個人,那人在的時候不覺得,走了以後才看到大塊大塊的空白觸目驚心地存在,覆蓋所有的時間與空間。

陳默發現最近他一直在不自覺地思考,腦子裡翻來覆去的全是苗苑最後問他的話。

在你緊張的時候想找誰?

你開心難過的時候想讓誰陪著你?

你最危險的時候第一個想到誰?

最危險的時候他第一個能想到的只有夏明朗,如果連他都覺得危險了,那麼應該只有他的隊長能救他。

最緊張的時候總是希望一個人,因為緊張總是不應該的,要儘快地闖過去,一個狙擊手需要的是冷靜與從容。

開心難過的時候有兄弟在,當然,還有苗苑,曾經與他相伴,在一段不算短暫的時光裡。陳默想,我的心裡不是沒有你在,只是,可能真的達不到你要的標準,所以,你離開我?可我畢竟不是為你一個人而存在的啊?

愛情是什麼?人們要怎麼去相愛?

這些問題他從來沒有好好去想過。愛情,聽著這個字眼就讓人覺得矯情,活生生造出來逗傻X的,它帶著粉紅色的光霧,空虛又軟弱,是那種小女孩子玩玩的,文藝青年拿來呻吟的傻東西。

傷春悲秋,脆弱敏感,陳默一向覺得只有無能的小男人才會去關心這種問題,為了這兩個字又哭又笑,自甘下賤,要死要活。

太難看了!

難道我也應該變成那樣?

陳默搖了搖頭,手機在修長的指間翻來翻去,最後停下來,在通訊錄裡尋找合適的人。

陸臻從電腦螢幕前移開頭,看著手機上跳躍的人名微微一笑。

他接通電話,笑道:“嘿,公事,私事?”

陳默說:“私事。”

“嗯,保密狀態,全程錄音,然後說吧!”陸臻笑眯眯的,像一個惡作劇的小鬼。

陳默沉默了一會兒:“我想問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