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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六章 重返麾下

陳鬱松皺眉道:“王爺將師兄扣留在王府,是為推舉祝酋這廝坐上宮主之位、統領本教群雄。如今君山大會之期未至,他卻將師兄放出,不怕到時壞事麼?”景蘭舟道:“晚輩適才聽王爺話中之意,似乎對另立宮主一事頗覺後悔,不知是何緣故。”

陳鬱松沉吟片晌,緩緩道:“冼宮主,我與李師弟兩年前逆謀犯上,這回更是舉眾而叛,所犯皆在不赦,敢問宮主欲待如何?”在場諸人見他開門見山發問,一時闃然無聲。松筠遲疑片晌,正欲開口,冼清讓忽淡淡地道:“你我雙方鬥得頭破血流、兩敗俱傷,王爺卻只氣定神閒,在一旁坐山觀虎鬥,大收漁人之利。咱們幾人就如懸絲傀儡,被王府一手操弄於股掌之上,還爭甚麼誰是誰非?本教是三位長老隨乾孃打下的江山,更看著我從小長大,法理不外人情,只須三位答允迴歸本教,從前的事全都一筆勾消,若有誰敢再翻舊賬,我第一個不饒。不知三位長老意下何如?”

眾人見她竟欲宥免三人叛教之罪,不由皆感吃驚。歲寒三友面面相覷,俱各默不作聲。稍稍過得片刻,梅潛忽道:“宮主明鑑,當日梅某孤身赴贛,本就為勸說兩位長老重歸本教。其後我等查知王府欲對本教不利,梅某為勢所逼、一葉障目,故而犯下大錯,那都是我一人的主意,與兩位長老無關。天幸宮主器宇洪深,竟能捐棄前嫌、重納我三人入教,宮主雅量若此,實乃本教之福。梅某斗膽僭分,替兩位長老應允宮主,歲寒三友今日復歸宮主麾下,往後定當竭智盡忠,以效犬馬。”

陳李二人心中一震,暗道:“冼宮主工於心計,於我師兄弟二人恨入骨髓,此番召募決非出自真心,豈可輕信?梅老搶著替我二人答應,又是甚麼意思?”但兩人與王府幾番交鋒,已知單憑三友之力殊非寧王敵手,此時箭在弦上,不若順水推舟。陳鬱松躊躇片刻,緩緩道:“我二人自恃年老功高,過往桀驁難馴、罪不勝誅,如蒙宮主寬赦,自當效命駕前。”李竹良見師兄開口,亦道:“李某回思昨往,所行荒悖難言,還望宮主宥恕。”冼清讓微笑道:“本座有言在先,只須三位往後盡心效忠本教,前事一概不論。如今‘峻節五老’盡數歸位,本教威震江湖、憚赫千里,想來指日可待。”

松筠在旁見此情形,不覺喜上眉梢。他為松竹二老叛教一事自覺有負故人,兩年來始終悶悶不樂,今日見二人重返無為宮,心中欣悅之情不可言狀。在場唯有景蘭舟一人知曉梅潛身世,見三友雖重歸效力,然此事於冼清讓到底是福是禍,卻也難說得很,只覺心緒錯綜複雜,暗道:“梅長老用意難測,我還是要提醒冼姑娘小心為上。”

眾人見歲寒三友重歸無為宮,心下各自感慨。閔淵神情窘促,道:“早知三位長老如此深明大義,適才何必鬧到這般田地?險些誤傷了幾位。”

陳鬱松嘿嘿冷笑,道:“我雖知閣下平日深藏不露,卻未料壇主心機深沉如此,當真厲害得緊。”景蘭舟聞言一震,知松老已動殺機,忙道:“三位前輩請勿多心,閔壇主一過今日,便不再是貴教之人。”梅潛緩緩道:“壇主當年也曾歃血為盟,怎好破門出教?方才你我是敵非友,自是生死無怨;如今咱們同在宮主麾下效力,早晚正要請教,壇主勿要再提那些退隱之語。”

景蘭舟道:“梅前輩休要誤會,閔壇主是奉了我師父之命,到貴教打探我師兄文奎的訊息。如今文師兄尚在人間之事已然傳開,閔壇主多留無益,故須先向家師覆命,接著便要返回崆峒。”

李竹良臉色一變,向閔淵道:“莫非壇主是來本教臥底刺探?”景蘭舟道:“這些都是家師的意思,請三位長老萬勿怪責。”他知歲寒三友睚眥必報,閔淵今日得罪了三人,其後必有禍殃,故將事情盡數攬在鑄錯山莊身上,冀望三友忌憚恩師威名,不敢向其下手。

陳鬱松皺眉道:“尊駕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