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急的?路途平安才是正經的,只不過你們怎麼不過完新年再來,非要趕在這個時候?”賈迎春無奈地嗔道。
“沒法子呀!其實該更早些出發的,我本來是打算等過了林姑娘,哦!現在要叫端二奶奶的,等端二奶奶的婚禮過後就立刻趕來,沒想到臨出門時,店鋪上的貨又出了點問題,表哥一時走不過,又不放心我一個人,生生拖了一個月多才能上路,璉二奶奶還交代我帶了不少東西過來,她說呀,怕妳頭胎生孩子,肯定有很多東西備不齊全,而且這裡也未必能買得到合用的,於是我們的腳程自然更加快不了。”司棋依舊直白爽快的語氣,把他們怎麼拖到這會兒才到海寧的緣由說了一遍。
“嫂子也真是的,這裡離金陵、杭州又不遠,就是這裡買不到,讓墨昀他們累一點去那些地方買不是一樣,何必叫你們這麼麻煩地帶過來?”賈迎春好氣又好笑地說道。
“我心裡也這麼想,不過璉二奶奶一片心意,我哪敢擅自替奶奶拒絕?對了!奶奶可知道璉二奶奶的大舅舅已經病逝了?”司棋突然語氣一轉,低聲問道。
“真的?啥時候的事?我還真不知道呢。”賈迎春微微一怔,她早知道王子騰不會太長命,不過乍然聽聞,心裡還是頗感訝異。
“我們前兩日在蘇州借驛站過夜時,表哥聽那裡的官吏說起邸報上看到的訊息,所以才曉得這事的,我以為奶奶應該早知道了,難道訊息還沒傳到這裡來?”司棋回道。
“大約二爺那裡是知道了,不過他昨天沒回來,所以沒人跟我提起…那宮裡的賢德妃娘娘…。”賈迎春記得那時也有傳來賈元春懷孕的訊息,她還算了一下,賈元春應當比她早一個月生子,可是卻沒聽到半點訊息…。
“娘娘到底還是生了皇子,可把榮國公府裡的那位樂的快合不上嘴了,不過聽說小皇子的身體不如想象中健康,所以皇上似乎也不願意大肆宣揚,二太太還私下埋怨許久,還有根據表哥打聽到的訊息,幾位太醫都斷言,小皇子能不能熬過明年是個大問題。”司棋介面解惑道。
“可知道究竟怎麼回事?難道有人要害娘娘不成?”賈迎春略一蹙眉,不解地追問道。
“這我就不知了,哎!奶奶還是歇息吧,別是因為我來,反而擾了妳坐月子休養,二爺要知道的話,可得氣惱我了。”司棋聽著門外有聲響,猛然會意到自己和賈迎春已經說了許久的話,便連忙勸賈迎春休息。
家裡多了司棋倆口子幫忙,繡橘肩上的重擔自然輕省許多,大夥兒也放心了,不然光看著她一個孕婦忙裡忙外的,賈迎春等人都要替她捏一把冷汗呢,月桂月蓉二人雖然總勸說繡橘多歇息,但繡橘就是不放心,月桂月蓉還小,當初也是臨要出京前不久才提做一等丫鬟,所以很多事不若繡橘瞭解透徹。
滿月的前一天,臨川伯為二房長孫取的大名也送來了,家信中還隱隱對兩人透露出劉氏這胎是男孩的機率極高,讓他們倆不必太擔心,不過賈迎春卻覺得西醫的超音波都有出錯的時候了,咱也就不必太過相信這種憑經驗猜測出來的結果。
“以後咱們兒子就叫然哥兒了,或者妳還想替他取什麼小名?”蕭雲看過信之後,就約略和賈迎春說了信裡的事,然後又道。
“叫然哥兒就成了,你瞧他健健康康的,用不著小名來添喜了吧?”賈迎春抱著軟軟香香的兒子,很是滿意地回道。
“說的也是,明天我請了杜僉事他們那些人過來吃滿月酒,順便算作一次春酒,所以他們家裡的女眷應該也會過來,妳讓潘又安家的跟著妳就,墨昀他家裡的讓她別出來了,墨昀這兩天可勁地跟我抱怨,說他心裡天天七上八下的,偏偏自己老婆又勸不動,只好求我跟妳說說了。”蕭雲點頭附和了一句後,又接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