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出聲來,使面頰上圓圓的酒窩忽隱忽現;現在乖巧貼在身側的雙手隨時會拿起長劍在他面前揮舞;她隨時便會坐起來,然後翻身跳出,蹦蹦跳跳地來拉他急忙出門說她要辦什麼大事。高長恭瞧了便是心甜甚至不由微笑,她便是睡著了也是這麼可愛,讓他很想把她緊緊摟在懷裡,幾乎便要忍不住這麼做,可是他又怕這樣會驚醒她,惹她生氣,所以他不能,只敢靜靜地瞧著她睡。似乎又有人過來,本來他是聽不到也看不到的,但是陳子高已經走到棺邊,便進入了他的視線,陳子高也只默默地望了陳夜來,卻是向他輕聲道:“你們的事小夜讓艾兒帶了信回來,陛下不是怪你,他只是難過,你也不要怨小夜任性妄為,她就是這麼個傻女孩。”他是看著陳夜從小長到大,也是感情深厚,此時望了便覺傷心,垂了淚不由伸手入棺輕撫陳夜來臉畔青絲鬢角,高長恭怕這樣會驚醒了她,忙要阻止,忽見陳子高似乎全身一震僵住,口中吐出幾字道:“有毒針,別……”,還不知怎麼回事,陳子高已經在他面前直直的一頭栽到地上,倒在棺側再無聲息。四周似乎靜了一靜,便聽有人喊‘陳將軍’,說著有人幾步向前到了陳子高身邊便是又走進了他的視線,卻是歐陽頠,顯然也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忙去扶陳子高,探一探鼻息剎時臉色大變,一隻手扶了陳子高,一手直抖向前伸出,驚惶顫聲呼喊:“快請陛下,快請陛下。”便有腳步凌亂聲出殿而去,原來這殿裡還有不少人,高長恭仍是移不開目光,只是漸漸覺得不對,這麼吵鬧她怎麼會不醒?這個時候她應該噘了嘴生氣,抱怨一句‘吵死了’,然後坐進來才對,哪怕會向他發脾氣,可是她只是躺著一動也不動,連睫毛也沒稍動一下,忽然之間便是明白過來,她是已經死了,永遠也不可能再醒過來了,同時他的全身也隨之都空了,似乎又有人大步奔來,猛地撲到陳子高身旁,便是陳傘�納磧壩殖魷衷謁�矍埃�灰×順倫癰吆埃骸白癰擼�趺椿嵴庋�孔癰擼�悴荒芩潰�醫心閆鵠矗�閭�矯揮校俊庇直�鷚歡�歡�某倫癰呷綬繅話憒頤Τ鋈チ恕E費纛Q卻還留在視線內,總要弄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只站到陳子高剛才所立之處,細細打量棺木和陳夜來。高長恭仍是全身無力,昏昏沉沉只望了她,陳夜來,你怎麼可以這樣?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你憑什麼?她鬢邊青絲中似乎有銀光閃爍,瞧著倒好像是黃蜂針,奇怪,黃蜂針怎麼會跑到她頭髮裡面去呢?高長恭望了她笑,陳夜來,你是不是害怕孤零零一個人?想要我陪著你?只微微笑著便伸手去摸她頭髮,歐陽頠也已看到,忙道:“別碰,有毒。”出言來不及阻止,伸手便向他的手腕抓來,高長恭不捨挪開目光,只憑感覺翻掌成指去點他合谷穴,歐陽頠另一手出掌要推長恭前臂,高長恭乾脆收手,蓄勢再一掌向前揮出將他整個人都推開,便只笑著伸手去撫她青絲以及銀針,正到鬢邊忽覺喉中一片腥甜,下意識裡不能絲毫弄髒汙濁了她,忙先將身子轉過一邊,鮮血已湧喉而出,大口濺在地上,猶如盛開血紅的花。他剛才與陳傘�⒊倫癰叨哉平��腔魍耍�共皇撬�哪諏φ嬉�人�嵌�肆�只掛�詈裾餉炊啵�皇塹筆比�疽豢諂�С拋×耍�衷讜俅臥似�沽Ω�費纛Q動手便有所觸動,再壓不服胸中的氣血翻湧,大口吐出鮮血便是眼前一黑,也栽倒在地上。
昏迷中醒來,環境陌生,似夢非夢,四周雖然明亮,但是桌上點了許多白燭,又有窗外明月,應已是晚上,雖然腦中還未恢復意識,已從床上爬起,仍是全身無力,連腳步也是虛浮的,耳中聽到嗡聲不絕,似乎鼓兒跋兒磬兒一起在腦子裡亂七八糟響成一片,只瞧一瞧四周,就是在端華殿的樓上,忙扶了梯子下樓,廳裡跪了一地的丫環、奴僕,全都趴在地下,倒是沒有發出聲響的,聲音是從正堂傳來,穿廳而過便是正堂,這次才能夠看清楚這裡點了更多白燭,應有數千支,四周垂滿了靈幡,正首設了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