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陳頊喜愛惹事,說話只怕有些水份,只是那個年輕人箭術勝過陳頊讓陳頊蒙羞應是不假,便也略有好奇,不知是個什麼人物。聽完時已經走到長恭面前,便微微打量了一眼,瞧著生得卻是醜陋陌生,也未曾聽聞過有這樣的少年英雄,只對陳頊和高長恭二人道:“王爺已經對我說過和王公子比箭的事,我以為再由我和王公子比一場,若是我有幸贏了,便將王爺剛才輸的賭約化解,咱們互不相欠,若是公子勝了,我連同王爺便任由王公子處置,要拜師也好,要磕頭也罷,要為奴也可,都由我和王爺二人共同承受,你們二人覺得如何?”
陳頊聽了不滿道:“這個賭約忒不公平,怎能這麼便宜他?”
陳子高望了他微微一笑,道:“可是王爺已經輸了他一場了,便是這樣的賭約也要是個心胸寬廣有氣量的人才肯勉強接受。”這話倒有奉承高長恭之意,他聽了陳頊說話,大概知道了事情原委,因陳頊已經輸了一場,自知理虧在先,便如此處理,在這一輪給足高長恭好處,即挽回陳頊敗局,不能使他及南陳有損顏面,又並不仗著地頭人多欺高長恭外人,讓高長恭亦無話可說,便是想雙方言和,皆大歡喜,卻是有理有節,令人信服。陳頊便也無話可說,更不敢反駁他。陳子高見陳頊同意了,又望向高長恭道:“不知道王公子能不能接受?”臺上坐的程靈洗、魯悉達等人聽到,自然知道陳子高的想法,也覺這麼處理甚是妥當,便連陳頊剛才的‘耍賴’行為亦不那麼覺得令人尷尬了。高長恭隨從這邊,眼見陳子高令人賞心悅目的風範,亦是信服,便連十二也無話可說。
高長恭卻只見他言笑之際還是這麼美,想想自己此時已經變成醜八怪,連他也認不出自己,仍覺心裡發愁,想到此事,猛然間想起另一件事,便是心為之一沉,開始著慌。卻原來他在這裡陸續見到陳朝舊識,別人也還罷了,只是突然想到若是此刻見到陳夜來怎麼辦?自己這副醜怪模樣卻是怎麼也不願給她瞧見,更不願被她的目光這麼嫌惡的瞧上一眼。只想到此處,便是心裡發寒,早忘了此行來意,恨不得馬上消失,從這裡遠遠離去,眼見陳子高還是望著,此時便已經忘了他在說的什麼事,也不再想他那天下無雙的射術,只茫然點頭道:“好。”
程靈洗、魯悉達等人見高長恭應下了,陳子高要與他親自比試,俱都覺得欣喜,免不了紛紛談笑議論,只當作是看一場好戲,便要一飽眼福。高長恭的隨從有幾人已經猜到陳子高身份,也免不了竊竊私語,低聲互相傳告。
陳子高心思細密,只瞧見長恭突然間便露出失魂落魄、無精打采的形容,也不知他即答應與自己比試卻又為何會這樣,只道是他當真狂妄自大至廝,根本沒把自己瞧在眼裡,便也略有不滿,只道:“王公子今天已經比過一場,想是已經疲累,要不要今日先休息,咱們再另約時間比過?”
周鐵虎要瞧他們兩個鬥箭,早已等得不耐,只道:“大夥都在這裡看著,便是現在比完就好,還約什麼時間?”
高長恭此時也只願快走,便也搖頭道:“不必。”陳子高見他如此形容,微微搖頭,心裡愈有不滿。陳頊也已令人快快設靶,誰知那當靶子的青年和尚此時頭只軟軟垂下,再也舉不起來,兵士察視了過來稟告,道是已經斷氣了,想是受剛才一通亂箭驚嚇而死。
陳子高瞧了高長恭魂不守舍的神情,又有陳頊的話在先,也已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