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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

王顯點了點頭,接過小和尚手中湯藥,聞了一聞,又嚐了一口。便對斛律光道:“你捏他風池穴。”

斛律光聞言輕輕將相願扶起,伸出手指捏住相願脖子後關節,相願便張了嘴。王顯將藥倒進,也不見相願吞嚥,湯藥卻全都流進,二人仍然把相願放下,王顯道:“他只是虛弱,能夠救活。”

聽了這話,小和尚便是面露喜色,道了一聲阿彌陀佛。高肅神情卻有些複雜,仍是悶悶不樂。斛律光見了便問:“他不會死,你不高興?”

高肅只想:他是我殺父仇人的朋友,便是不死也沒有什麼好高興的。只道:“我先去睡覺了。”便走出了房間。

相願能夠服進湯藥,又能進飲食,便逐漸恢復神智。斛律光、高肅問過,才知道相願帶了袁靜二人一路向南,南方也是兵荒馬亂,到達會稽山中之時正遇一隊兵士行軍,便慌忙帶了靜兒欲到林中躲避,誰知不知從哪飛來一個流星銅錘把他打得飛了出去,以後便什麼也不知道了,袁靜貼身帶著‘鳳舞九天譜’下落不明。相願雖然活轉,但是袁靜生死未卜,只覺沒有照顧好袁靜,有負袁德託付,心裡十分慚愧悔恨,便要在佛寺裡出家。寶雲大師知相願並非誠心向佛,便道:“你不是我佛門中人,不如先明瞭你牽掛之人的生死下落,斷了這份牽掛,再問自己想不想出家。”

相願無法,只能隨了段韶等人告辭寶雲大師一同離開。段韶一行出門已久,恐誤了軍中之事,進魏後這一路便只到驛館換馬,輪流駕車,幾乎日夜不休,這日凌晨時分便已進了鄴城,相願見高肅睡夢之中把皮毯踢到一旁,伸手幫他蓋好,卻聽他喃喃低語道:“斛律叔叔,你教我習武,好不好?”卻是在說夢話,相願只笑了一笑,眼見斛律光臉上也似有一絲笑意掠過,便好奇問斛律光道:“大都督,我帶了靜兒上門求師學藝,與你素不相識尚且把‘鳳舞九天譜’贈給靜兒,肅兒一心想著習武,你何不收他為徒,教他武藝?”斛律光瞟了他一眼,只淡淡說道:“這套武藝並非我所有,誰都可以學習。我雖不認得你們,但卻看得出你們並不是為害作惡的人,因此可以給你們。”

相願聽這斛律光這話,好像亦是不滿高府一家兇殘,便道:“他雖然姓高,與其他高姓子弟並不相同。”

斛律光反問一句:“有何不同?”

相願道:“他有一樣高姓族人都不具有的性格,那便是同情心。”相願這話說得不錯,高府一門俱都性格殘暴,不知他人疾苦,反以別人痛苦取樂。只有高肅特殊,想來這倒並不是因為高肅天生就比別人善良。其實人之初生都相差無幾,如果高肅也跟兄弟叔伯身份相似,同樣環境長大,可能也會和高家其他人一樣殘暴成性,麻木不仁。只是因為高肅特殊的身世,從小常受兄弟們欺負,或難免常受後宮眾人的白眼,便能夠體諒被欺負的人所受的痛苦。這便後天形成了同情心。

斛律光一時沒有答話,只與段韶對視了一眼,段韶道:“相先生這話什麼意思?”

相願道:“高肅從不隨便欺人。這便是他與高家人最大的不同之處。”

斛律光、段韶一時都沒有言語,過了一會兒,斛律光又道:“高家最可怕的人並非權謀的高歡,也不是稱霸的高澄,誰知道他將來會不會是第二個高洋?”這話卻是將高肅直比二十年裝聾作啞,城府極深的高洋。

相願反駁道:“非也,這叔侄兩個雖然都被兄弟歧視,天性卻全然不同,前者陰暗,後者明朗。豈可相提並論?”不等他說完,段韶、斛律光都是哈哈一笑。相願正自不解,卻聽段韶道:“相先生不用再說,你幾個月便能瞧出的事情我們這幾年來怎麼會看不清楚?其實,我和都督早就相中了他。”

相願便是疑惑,想了半天,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