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輕易放過自己,思思卻大可不必陪自己擔這風險,便拉思思到一旁樹下樹蔭裡坐了,道:“我有事情和你商量。”思思仍是笑笑的,道:“你說。”長恭道:“我這次身陷南陳恐怕沒這麼容易脫身,鍾都還在武陶等著,不好耽誤,況且我身上這幾樣物事都是古物,也不能毀在我手裡,我想你……”思思一聽正是,不等他說完打斷道:“你說得有理,咱們怎麼早沒想到?”拉了他又道:“快,咱們回去。”思思有這份默契,只瞧了他的眼神,不等他說完就知道他在想什麼,長恭卻反應不過來,問:“回哪裡?”思思道:“回虎檻,把東西託魯將軍找人先帶去武陶,咱們兩個再慢慢想辦法脫身。”長恭的原意是想思思帶東西先走,思思的意思自然是不會離開他,長恭明白過來,只是這樣一來,他們之間這關係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難道是她改變主意了?便是不明白,問:“你……”卻聽有人走近,輕輕咳了一聲打斷了他的話,扭頭看去,曲折小道上,一將橫馬長槍緩緩過來立在路當中,卻是韋載,正也斜眼看過來道:“是不是打擾你們說話了?”語氣似乎有些不善,不等他們說話又道:“魯將軍派了人通知我在這裡接應,你們好像並不知道?”思思便只望了長恭笑道:“照此看來,咱們要安然離開南陳也不是太難。”長恭和魯悉達只不過是湖上擦舟而過,聊聊數語,確是沒有說這事,長恭抱一抱拳相謝,道:“多虧你們幾位相助。”韋將軍好像還是對他有些成見,也不多話,只側身讓出道路,道了個‘請’字,道:“現在趕路要緊,車上有酒,有什麼話上車再說。”思思跟他也是認得,聽這話裡有話,不由臉熱,也抱一抱拳,低了頭趕緊先走。韋載不理長恭,卻只牽馬趕上思思與她同行,道:“元女俠,我有件事情不明白,想問一問你。”思思便道:“韋將軍儘管問。”前面岔路口樹蔭下果然正停了一輛馬車,車伕不過三十來歲,也是便裝打扮,正牽了馬立於車旁等候,韋載道:“他究竟有什麼好?是他的身份還是他長得好看?一個也還罷了,現在一個兩個全是這樣,你們都瞧上他哪一點了?為他連命也不要?這都什麼事啊?”思思想不到他問這個,且還似乎滿腹牢騷,只道:“他也沒什麼不好。”這時已到馬車前,兩人便停下站住,韋載哼了一聲道:“這些再好,只可惜他見一個愛一個,辜負了為他痴情喪命的好女人。”思思一窘,只忙回頭,高長恭正在身後走來,顯然也已聽到,似乎有些震驚正抬起頭來。思思忙道:“韋將軍這話不對,當初小夜妹妹死後,長恭連仗也不打了,而且整整脫離軍營兩年半,韋將軍你還有什麼可以呵責的?”卻並不上車,心裡也不知是氣是急,道:“既然韋將軍瞧不起咱們,咱們也不必你相助,告辭了。”拉高長恭,道:“咱們走罷,能不能出陳全靠自己本事。”韋載見他們生氣要走,倒是想不到,忙伸手攔住道:“我哪有瞧不起你們?誰不知道你們一個是天下聞名的蘭陵王,一個是大名鼎鼎的越女劍元女俠?只是我是有什麼便說什麼的人。若是因此得罪兩位,那也是另一碼事,以後再算。咱們是多年故友,萬不可因此一言生隙。”因皇上領了兵馬來追高長恭,韋載攔了他們倒真的顯得有些著急。高長恭並不是介意,只反覆在想韋載剛才無心之言究竟有無道理,解釋道:“思思和我也只是多年故友,韋將軍不要誤會。”韋載也有些不好意思,道:“是我多嘴。”長恭上了車,思思聞言卻怔住不動,只覺心下茫然。韋載只道她還在生氣,賠禮道:“只當我說錯話了,元女俠見諒,時間緊迫,請快上車趕路要緊。”長恭倒笑一笑道:“思思為人爽快明理,可不是這麼容易生氣的性子。”韋載方始放心,又向車裡道:“蘭陵王出了郢州,湓城的裴忌恐怕也已得到訊息等著捉你,這次事情鬧得太大,咱們也沒有什麼辦法,只能蘭陵王硬闖,能過湓城到了會稽,就離出境回齊不遠了。若是蘭陵王能安然回返,下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