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言安坐沒坐相地拖長了聲音道:「我還以為你惹了什麼人,讓人家想陷害你,這快跑死了一匹馬,你就給我吃這麼一點?」
「愛吃不吃!」
「吃!」陸言安立馬坐直,隨手抓了一顆梨往嘴巴里放。
不吃白不吃,反正陸府裡的水果大部分都是楚玉送的。
楚玉將小孩子都哄去睡覺,又讓唐英等人先去休息,回過頭看到陸言安餓急了也很斯文的吃相,笑著道:「行了,吃完趕緊回去,這大晚上的,別讓老夫人擔心。」
陸言安擺擺手,將嘴裡的東西吞下後才道:「我正巧想起來有個事要跟你說。」
楚玉接過陳許氏手中的託盤,讓她先下去,將東西擺好後,又隔著几案坐在陸言安旁邊,「好的壞的?好訊息就趕快說,壞訊息你就別吃了!」
陸言安想了一下,不是很確定,「跟遠哥兒有關。」
寧世遠?
「他怎麼了?」
楚玉第一反應就是這人又闖了什麼禍事,她對他實在沒什麼好感。
提起寧世遠,陸言安也沒了食慾,將吃剩的果核扔在託盤上,又掏出手帕仔細地擦好手,才道:「前不久,芸娘母親過世了。」
他還是隱瞞了寧巧娘死亡的訊息,只挑了寧母一事來說。
他並不確定楚玉究竟知不知道寧巧娘已死之事。
「寧世遠沒回去奔喪?」
陸言安點頭,「訃告發了,餘府那邊也有所表示,寧世遠卻當不知道一般,上次又惹了芸娘……」
陸言安將事情說了。
「那他現在丁憂回家了?」
陸言安苦笑著搖頭:「若是那樣也就好了,丁憂三年,多多少少也能將他打發出京城,不至於在你眼皮子底下亂晃。」
楚玉倒是不明白了。
大宋以孝治國,不孝屬十惡之一,寧世遠還有能力將之反轉?
她也不插嘴,任由陸言安說下去,「不知他從哪裡聽來,說是党項李元昊出兵回鶻,西北方向或是不太平,便自請出兵,欲往秦鳳路,若是上了戰場,便能奪情,不至回去守孝。」
還有這種辦法?
寧世遠也是個能耐的,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想出這麼一個主意。
「那他要上戰場?他有那個膽子?」
「他也是走一步算一步,現下党項與大宋尚且平安無事,就算是要去前方,這調兵遣將一事,一時半會還折騰不下來,只是他倒是以此為機會,留在了汴梁,到底不敢做得太過,丁憂的其它事宜應當是要遵守的罷。」
陸言安也不是很確定,他聽說寧世遠喜好酗酒,也不知能不能忍住。
楚玉順了一下陸言安所說,忽然問:「你知道党項與回鶻之間戰事如何?」
「我不知道,不過是從旁人口中得知的,我就一白丁,哪裡能知道這些事,你想知道去問問我大哥唄?」
楚玉搖搖頭,問陸知安還不如直接問杜振。
陸言安用手戳了戳楚玉的手肘,一臉的壞笑,「聽母親的意思,你與大哥鬧矛盾了?」
他的扇子掉在陸知安書房,又走得急,並沒有拿在手裡。
楚玉給他一個白眼,想了想,又給了他一個白眼,嫌棄得徹底。
「行了,問了問了,我也算是安心了,便先回去了,在你家還混不到一頓飽飯吃。」
既然楚玉知道平安扣是御賜的,他也不多問她是從何得來,不過這東西有多珍貴他是知道的,感激存在心裡就是了。
楚玉送了他出門,陸言安跨上馬後突然俯下身,「真不嫁就成了老姑娘了!」
也不待楚玉反應過來,一揚馬鞭,笑著走了。
留下楚玉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