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郭蒙與鄒子文牽著馬,慢悠悠地離開城門。
郭蒙正要跨上馬背時,就聽到鄒子文開口問他:「昨日莊子上出了什麼事情?」
郭蒙跨上馬後才道:「昨夜見你沒什麼表示,原還以為你能忍到莊子上再問的。」
鄒子文也上了馬,驅著馬匹與郭蒙並轡,倆人慢慢向著莊子方向而去,「昨日有些惹了她,並不太敢問她。」
郭蒙呵呵笑了兩聲:「你爹他們怎麼樣了?」
鄒子文有些生氣,悶聲道:「那不是我爹。」
「到底是小,這麼些年學的聖賢書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
鄒子文一踢馬腹,直接越過郭蒙,將馬停在他馬頭前方,一雙眼睛冷冷地盯著他:「當初若不是有她,我早就被他們弄死了,姓鄒的給了我一條命,我已經還給他們,我瞞著楚玉,不過是不想讓她將我當成狼心狗肺之人罷了。」
「你對你爹做了什麼,你真以為沒人知道?宅子莊子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她你不清楚?父殺子無罪,子弒父惡逆,若是讓人知道她身邊有你這麼一個人,到時候網羅罪名她又能撇清關係?」
「要人性命,是最下等的做法,」鄒子文絲毫不讓地看著郭蒙,「那一家人殺了自家大兒,我只是將此事查明,然後著人告訴他們的親朋好友,讓他們以此敲詐勒索罷了。」
郭蒙便嘆息道:「你到底還是太小,不懂人心險惡。」
說罷就將韁繩一扯,從鄒子文旁邊離開。
留下鄒子文在原地思索。
還未想出什麼結果,就見郭蒙越走越遠,鄒子文一揚馬鞭追了上去,「你還沒告訴我莊子上發生的事情。」
郭蒙帶著笑意的聲音從風中傳來:「待到莊子之前你能追上我,我便將事情詳細與你分說!」
小崽子,你的騎術還是我教你的,能輕易讓你追上?
果然,郭蒙已經將馬匹交給旁人,又與何大說了兩句話後才見到鄒子文遠遠而來。
等鄒子文氣喘吁吁的走到幾人面前,就看到郭蒙正氣定神閒地看著他。
鄒子文輸人不輸陣,仍是筆挺地站在郭蒙面前,也不說話,只看著他。
何大站在旁邊也看不出倆人在大什麼啞迷,只是想著昨天的事情尚未解決,便問郭蒙:「昨日擔心楚娘子後悔,那大力尚未扭送官府,現下是要將人帶過去?」
鄒子文是認識大力的,只是他每次到莊子,只是為了提高自身,對其他人並不特意去了解。
他將詢問的目光轉向何大。
何大遂將昨日之事告訴了他。
郭蒙在旁邊問鄒子文:「若是你,你當如何處置?」
「隨意。」鄒子文聽聞此事與楚玉並沒有什麼關係,便不再多加過問,只說了這麼一句便往練武場走去。
郭蒙搖搖頭,問何大:「那些個護衛有什麼動靜?」
「與往常並無二樣,那楊奕是個聰明的,將自己那份賞銀全拿出來,請廚房做了些酒菜給大傢伙一起吃喝,倒是讓其他人對他沒那麼敵視。」
「那人呢?真打算就這麼送到官府去?」
何大笑了一聲:「既然楚娘子說了送官府,那當然就是要送到官府裡去。」
「你有這麼好說話?」
楚玉不知道,可是郭蒙是見過血的,何大幾人身上的戾氣雖竭力隱藏,到底瞞不過他。
只是這些人都是陸知安執意要留下的,他也不好太過多問,到後來才隱約能猜到,何大幾人或是有暗傷,在莊子上一是為了楚玉,二也是為了身體。
何大又笑了一下,一雙眼睛很是狠戾:「我說要送去官府,可沒說將人完整的送過去。」
「哎我說,」郭蒙對著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