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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被損壞的畫

在兩面通透的書房裡,曹天磊正在揮毫撥墨,他本是大家子弟,一舉一動自有風采,臉上帶著微笑,動作行雲流水,煞是好看。

門外響起腳步聲,布鞋踩在青石板上細碎的聲音,打破了一室的安靜。

曹天磊的手一頓,一滴濃厚的墨汁便滴在畫紙中間,很是突兀。

他倒不生氣,只換了一隻筆,將墨滴慢慢從中間向兩邊暈染,很快變成石頭聳立在山水田園之間。

來人正是管家劉仁明,四十來歲,不高卻有些圓潤的體態,圓臉上掛著笑,兩撇小鬍子修飾得很是精巧。

他也不敲門,徑直走了進來,站在曹天磊的書桌前看他作畫。

曹天磊見了他,也不放下手上的筆,只繼續慢慢地描著。

「爺,方才有人來稟,說是寧世遠他們家多了個小娘子,被人喚做二孃。」

曹天磊渾不在意:「寧世遠膽子倒是大,餘家小孫女還未迎進門,倒先多了個二孃。」

「卻也不是,只聽人說,那是他的妹子。」

曹天磊抬頭問他:「沒聽錯?那二孃年歲幾何?」

寧世遠的妹妹只有寧巧娘,早就死在了那場火災中,什麼時候又冒出來一人?

「那女子約二九年歲。據說昨兒寧世遠的婆婆與嫡母抱著那小娘子哭了一天。」

若寧家二孃活著,也是這般年歲。

曹天磊恍惚了一下,等回過神時發現桌上未完成的畫作已被點點墨汁破壞。

他放下筆,對劉仁明道:「去查個清楚,那人到底是不是寧家二孃。」

劉仁明見他臉上笑意未散,眼神卻很是陰戾,點頭道:「那宅子可要安插些人手進去?」

「正是他要成親的時候,趁著混亂,安一個人進去罷,說不定能有用。」

劉仁明靜等了幾息時間,見他沒有其他的吩咐,便行禮告退了。

曹天磊將筆拿起來,想再繼續作畫,見紙上墨跡已幹,又將筆放進筆洗裡,慢慢地戳著,也不擔心會將筆頭弄分叉。

攪弄一番後,又放下筆,將鋪在桌上的畫紙拿起來詳看,遠山近水,中間一戶茅簷人家,門口放著一塊石頭。

整幅畫並沒有完成,還留下大片空白的地方,他想畫一些什麼上去,卻怎麼也想不起原來是要畫什麼的。

要不還是畫幾個人罷?

小弟走的時候是幾歲來著?

他只記得在山裡看到被野獸撕咬得血肉模糊的軀體,卻怎麼也想不起他的臉。

想來當時他是很驚懼的?畢竟從小嬌慣著的,沒受過傷,沒吃過苦。

所以母親才會去陪他嗎?她總是那麼寵溺他。

還有父親,幾個姨娘一起陪著他上路,想來也不寂寞。

那後來他有見到小弟和母親嗎?母親還是要與那些姨娘鬥?

要讓他說,這自降身份的事情不做也罷。

就擔心她沒了自己,只小弟一人可以依靠,他又是個混不吝的,別吃了虧都沒人能幫他們一把。

若那人真是寧二娘子,當年府衙內院的那把火便十分蹊蹺,誰會去幫她?

寧府?不,應當不是寧府,不然寧二孃不會現在才出現,寧父什麼性子,他自忖還是理解幾分的,他能將寧二孃退婚又再嫁,若他知道寧二孃還活著,怕是會再將她綁起來塞給另外的高官,以換取他的前途。

寧世遠也沒有那個能耐。

那便是寧大娘子身後的陸言安?

陸言安行商是一把好手,父親也曾對他出過手,只被他躲了過去,若是他想要報仇,也說的過去,再加上他的嫡兄陸知安,這事八成就是陸府的手筆。

若不是元夕節那把火,父親不會從江寧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