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回去,與郭蒙提及此事,他倒是意動,想回去祭拜一番。
他與唐英被陸知安帶走,便一直跟在他的身邊,雖有陸言安代為掃墓,到底意義不同。
便與唐英商量,郭霽澤太小,不宜奔波,且莊子上新進的人不少,需得唐英去調教,他一人回去即可。
先去了陸府問陸老爺子,道是年節上頭,陸知安公事繁忙,有些應酬顧不過來便要老爺子出馬,江寧一應事務就都交給了陸言安。
汴梁離江寧不近,便是日行三百里,也需要四五天,又要在江寧耽擱一些時間,來回便得需要半個月。
郭蒙便與胡不歸計劃了,又問了相士,選了臘月二十五離開,正月初九回汴梁。
時間不多,又要給江寧眾人帶土儀,郭蒙與鄒子文要顧著莊子上的人事物,這些東西便交給了唐英和楚玉。
楚玉也要託郭蒙給陸言安帶點東西,順便也就一起買了。
倒是她擔心胡不歸走後,池映易一人遇到什麼危險,極力邀請她與自己同住。
池映易笑著拒絕了。
她也是曾習過武的,身手並不算太差。
楚玉鬱悶地發現,周圍的一群人裡好像就她是手無縛雞之力的。
連秀秀都會兩招。
不過也是,池映易是被當做男子養大的,什麼四書五經六藝肯定也會沾一點。
郭蒙倆人離開,楚玉就更忙了,要送年禮,要顧莊子,又有各方的分紅帳本要整理,忙得不可開交。
秉著雞蛋不可放在一個籃子裡的原則,楚玉分幾次將一些銀子帶到了莊子上,找了正屋旁邊的房子做了庫房。
好在城裡城外的庫房都重新做了修葺,更安全。
雖不至於水潑不進,到底還是讓楚玉稍放下了心。
就怕被劫富濟貧!
臘月二十八,楚玉便在四為樓宴請了唐新文。
唐新文其實並不算忙,家裡各事都有父母和兄長,桑麻隊的隊員又回去過年了,忙了這麼多天一下閒下來,居然有些不習慣。
接到楚玉的門狀,請示了母親,才帶著小廝赴宴。
殊不知他前腳剛走,後腳他母親於氏便去了李駙馬府。
李駙馬與二子在任上不得歸來,府裡便是長子李端懿和三子李端愨。
魏國大長公主在繁忙之餘抽空接待了她。
待行禮後坐定,唐於氏便不好意思笑道:「知大長公主事多繁忙,此番前來,便是多有打攪。」
大長公主坐在上首道:「我在家裡也不過禮佛,若無事,你便常來走動,都是自家人,並不用太過多禮。」
又閒敘了家常,唐於氏道:「說來還是得元伯知事,我家那個皮小子,跟著他可學乖了不少。」
「新文不過還是個孩子,卻也有一顆赤誠之心,雖有些頑皮,卻也顯得可貴。」
唐於氏笑著道:「可不是個省事的!」
忽又嘆氣道:「按說這些日子看起來似是乖巧了不少,可他現下還未成親,倒是讓人不知該如何是好。」
「新文不過束髮未久,人又是一表人才,並不用著急。」
「你說他沒個心上人罷,我著急,這現下似乎有了能入他心的,我又不知如何是好。」
魏國大長公主「哦」了一聲,問道:「是哪家高門第家的娘子?我可是認得的?」
唐於氏道:「人你也是知道的,並不是什麼大戶人家的娘子也就罷了,主要是似乎比新文要大一些,又是個拋頭露臉的……」
她似有些難為情:「按說孩子喜歡的,做母親怎麼也得接納,身份低一些也就罷了,家裡養一個兩個也不是養不起,偏偏又是個不安分的,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