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燕已經成親,夫君是普通的人家,也是池映易倆姊妹好生打探過才嫁過去的,嫁妝頗豐,現下日子過得也不差,到底與池芷蕾不同,池映易便總讓她少來探望,擔心她夫家裡心存芥蒂。
秀秀真就硬扛著沒有成家,偶有流言蜚語她也不太在意,在她心裡,沒什麼比得上池映易。
楚玉聽著池映易的嘮叨,大多是對池芷蕾和秀秀的千般萬等的不放心,中間夾雜著對秋燕的叮囑,卻隻字不提胡不歸。
楚玉從未見過池映易如此嘮叨的時候,一直說一直說,似乎想將後半輩子的話全都說出來。
楚玉心裡難受,只握著她的手笑著聽著,忽然池映易就提到了她。
「想來當初覺得最痛快地時候還是與你一同在船上奔跑那一次,暢快之後便再也忍受不了了,總想著什麼時候再這麼痛快地跑一次。」
楚玉便笑道:「等開春了,或者不用等到那個時候,趕明兒天朗氣清的時候我再與你一同去郊外,不過久了沒有動彈,怕是跑不動了。」
池映易含笑著應了,又與楚玉閒聊了幾句,便覺得有些困了。
楚玉識相地站起身,扶著她躺倒下去,又給她捏了捏被角,見她眼睛已經閉上,才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
池芷蕾在外邊已經等了許久,有心想要聽聽倆人在說什麼,礙著唐英就站在旁邊,不好意思聽牆角。
見了楚玉出來,胡不歸對她微一點頭,也不上前詢問便直接進去內室,池芷蕾想開口,又不知從何說起。
倒是楚玉先說話:「方才與池掌櫃閒聊了許多,都是以前一些事情,又說想與我一同去郊外走走,我琢磨著等哪天日頭正好的時候,去我那莊子上看看,或許能打到什麼獵物也不一定。到底能讓她心裡暢快些。」
池芷蕾心裡隱約預感池映易或許是有託孤的意味,只別過臉,半晌後才嗚嚥了一聲。
胡宅的氣氛愈加淒迷,楚玉自己身體尚且虛弱,被唐英強制性地帶走了。
楚玉坐在回去的馬車上,半癱軟地坐著,眼神迷惘地看著車頂,問唐英:「你說我若是有一天要死了,最放心不下的是什麼人?或者是什麼事情?」
唐英啐了她一口:「多大的人了,還口無遮攔的!」又連著呸了兩口,對著車外邊道:「小兒無狀,神鬼莫怪!」
雖然仍是面無表情,言語卻很是虔誠!
楚玉被她前後矛盾的話給逗笑了:「子不言怪力亂神,英娘你那麼厲害的人還相信這些?」
到底是手上沾血的,居然還怕什麼鬼神。
唐英對這些本就很相信,後來生郭霽澤時又在鬼門關徘徊了一圈,對此更是深信不疑,見楚玉這般無狀,只能當做沒看到。
楚玉笑過後,用腳尖戳了戳唐英:「說真的,人誰無死,就算是忌諱也不能不說,早些安排,也以免以後突然碰上出亂子。」
唐英不妨她仍在這樣死不死的亂說,只想撕了她的嘴,瞪了她一眼後往她相反的地方挪了一下。
楚玉鍥而不捨地又伸了伸腳尖,太遠了夠不著,便也跟著挪了過去,甚至快要扒在唐英身上了。
「好好說話,坐直了!」
楚玉很贊同地猛點頭,然後坐了回去,只沒正經兩息,就又聽她道:「我讓陸言安在杭州西湖畔置了一些房產,到時候就全給你們。」
唐英聽著她似乎是被池映易給刺激了,在交代後事一樣,便怒瞪了她一眼:「不會說話別說,小心將你舌頭絞了去!」
楚玉對她吐了吐舌頭:「這些東西才不是給你的呢,是要給我家囡囡做嫁妝的,不過也不知道是哪家臭小子能得了她的歡心去,到時候得多把把關,小子文也挺疼她的,就是不知道倆人將來能不能走到一塊,陸栩的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