栩,寧芸娘也是天天以淚洗面,先是找了寧父,寧父一心想著要趁著今次考課能得了實差,只說努力想辦法卻沒有行動,又找了寧巧娘,卻是連門都進不去。寧世遠倒是想幫把手,奈何是寧父獨子,被姨娘給哭得只敢勸慰幾句。寧芸娘已經沒了主意,路過豐和樓的時候想到了孤身一人從天長縣到江寧的楚玉,便去找了她。
「什麼?不行!」楚玉從凳子上忽的起身道:「且不說山高水遠,你一個女人,怎麼從江寧一路尋過去?別到時候陸言安沒事你出事了!」陸言安出事並沒有大張旗鼓,楚玉也一心只想著過自己的日子,又因為「外室」的傳言有點避恐不及,等寧芸娘上門時才知道陸言安失蹤了。
寧芸娘神色憔悴,身上衣服都大了一號,坐在凳子上道:「我是定要去找思文的,在家等了這些天,我是再也等不下去了。」
楚玉坐下勸道:「既陸家大哥已派了人,你又何必非要親身前去呢?如若陸言安平安回來,卻又要去找你,不是更麻煩?況且你還有兒子,總歸是要替他多打算的。」
寧芸娘哭道:「實是等在家裡太磨人,婆母身體又不好,不敢與她們講免得更憂心,又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孃家不管,我是真難受……嗚嗚……」寧芸娘不過年方二九,擱現代剛成年,平日裡再怎麼少年老成,此時也失了分寸。
正是上午楚玉在家的時候,寧芸娘帶的人都等在門外,楚玉握住她的手,用手絹給她擦了淚道:「正是這個時候你才更要挺住,家裡婆母孩子大大小小的都要依靠你,吉人自有天相,他們必不會有事的,等他們回來見著家裡一切安好,那豈不是更好。」
寧芸娘哽咽道:「我只恨自己什麼都不能做,只能幹熬著,你能獨身走那麼遠到江寧,可我呢,出了門就是個瞎子聾子傻子!」
楚玉道:「你能侍奉婆母,撫養孩子,能把家裡打理得井井有條。好了,別多想了,外面的人都看著呢,打起精神,可不能讓他們看了笑話。」
寧芸娘抹了把臉道:「說得也是,思文現在不在家,我更是要把家裡打理好,讓他無後顧之憂。」她也是被孃家人傷了心,一時想不開才要去找陸言安的,被楚玉一勸,也就回過來了,強打起精神。
如此又過了幾天,眼見冬月已經過半,陸言安依舊沒有任何的訊息,楚玉去了一趟豐和樓,如若有了訊息,讓掌櫃的著人告知她一聲。好在陸老夫人重新接管了一應事務,沒有出什麼亂子。
此時的陸言安正跟著陸雨石躲在山裡罵娘,他和陸雨石一路從揚州騎馬走官道回的江寧,到了兩地交接的地方,一根絆馬索把兩人都給甩到了地上,好在速度並不快,摔下馬的時候又護住了全身,只擦傷了些許,但還沒站起身就被一群人狠狠打了一頓,雙拳難敵四手,兩人反抗一陣後被打暈拖走了,等他醒來時發現被困在一間低矮狹小的山洞裡,除了地上墊著的散發一股難聞氣味的雜草外什麼都沒有,陸雨石昏倒在他旁邊。
陸言安艱難的坐起身,眼前發黑,腦子裡一陣陣的疼,緩了一陣才睜開眼,身邊的陸雨石還昏迷著,陸言安摸了摸他的脈搏,又看了看身上,除卻一些皮肉傷外並沒有其他的傷口,輕輕的推了推人,並沒有醒,陸言安起身側耳傾聽著,聽出山洞外好幾個人低著嗓音在說話,內容聽不分明,似乎分成了兩方在爭論著。
這時進來了一個瘦削的青年男人,見陸言安醒了,上下打量著他,眼神像是在打量一件貨物一般,陸言安問道:「你們意欲何為?做什麼綁了我們?」那人也不答話,冷哼了一聲就出去了。
陸言安緊皺眉頭,若是求財倒還好說,就怕是有人看大哥不順眼想要收拾了陸家,揚州離江寧並不遠,他一年也會來回幾次,並沒有出過差錯,這次怎麼就出事了?正想著,衣角被拉了一下,低頭就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