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晃眼,便又快到年底,楚玉找了池映易空閒的時候去了酒樓,問她:「今年這天氣真是冷,你可要回江寧?」
池映易搖頭,自嘲道:「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回去做甚?再讓他們給我下毒?說不得這次還真就有去無回了!」
楚玉是真不明白,池父池母是怎麼想的,這麼優秀的女兒,做什麼還要搞天搞地的亂來,等到時候真將池映易給惹毛了,吃虧的也是自家人!
只清官難斷家務事,她也不好說什麼,就笑著道:「既你不回去,那我便躲懶了,這酒樓啊,還是得靠著你!」
讓她講大白話倒是可以,什麼之乎者也,她還要在腦子裡過一遍才能翻譯過來。
池映易笑笑不說話。
楚玉抱著個手爐愜意地眯了眯眼睛,就聽池映易道:「你那莊子似是不錯,不知到時候可否去借住幾日?」
酒樓裡本就置了炭盆,暖烘烘的,加上手爐,燻得楚玉很是舒服,點頭道:「自是可行的,都留有房間,到時候提前說一聲,我讓人將東西準備好。」
池映易便笑著道:「那子青倒可以放心回去了。」
「咿,胡爺要一個人回江寧?」
「嗯。」池映易點頭:「爺爺葬在江寧,他每年也就回去這麼一次。」
楚玉想了一下,郭蒙父母好像也是在江寧的,她都沒有給人家假期,再說今年郭霽澤出生,正好可以帶回去見見爺爺奶奶。
不過胡不歸肯定是快馬加鞭趕回來的,說不定不能同行了。
等下回去就問一下他們。
「那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跨年?要不然我們就都去莊子上,砍了木頭做篝火,繞著篝火唱唱跳跳的,幕天席地,紅塵作伴,瀟瀟灑灑……」
池映易胃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一樣,抽著疼,她慌亂地略低了頭,聽著楚玉尤自在那裡說的開心。
「池掌櫃你喜不喜歡吃烤肉?到時候準備一隻羊,做個烤全羊怎麼樣?不知道英娘會不會不許我吃。不過到時候她可能跟著郭蒙回去掃墓了,也管不著我……」
「嘿,到時候再在篝火下面埋一些山藥荷葉雞什麼的,等結束了刨出來可香可香了,不過要放一點香料進去,八角桂皮不可少。我也是第一次動手,不知道會不會火太大,燒成炭了……」
「再來兩壇酒,哦,你跟我一樣不能喝酒,那咱們喝白水也是一樣的,要的就是一個氣氛嘛……」
池映易強擠出一個笑臉問楚玉:「你是從什麼地方聽說這什麼篝火的?是素日裡來酒樓的契丹客人嗎?」
那倒不是。
楚玉讀大學的時候,學校裡有少數民族的同學,晚上經常會在操場上舉行鍋莊,楚玉湊熱鬧也去過好幾次,後來去旅遊,也碰到過幾次跳篝火舞,再加上在電視上看到的,自然也就想起了。
可她不能明說啊!
宋人好像沒有這樣的儀式?
楚玉也低垂了腦袋道:「就是以前見過別人做席時的大灶,想著天冷的時候圍坐在一起,肯定很熱鬧,便這麼胡亂猜想罷了。」
池映易心裡才稍微放輕鬆了一些,只仍不敢大意。
便試著對楚玉道:「這似乎是胡人的一種生活方式,在中原是沒有的,你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楚玉嗯啊了兩下道:「好像是,若是引發了什麼事端便不好了,呵,呵呵。」
倆人都有些閃爍其辭,只都揣著不可告人的秘密,並沒有發現對方的不對勁。
又抬頭對著對方乾笑一聲。
要多不自在,就有多不自在。
唐英抱著郭霽澤過來,看著奇怪的倆人道:「你們怎麼了?」
「沒什麼。」楚玉搶答道:「池掌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