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蹊離開明家的時候天已經擦黑,明欣再三勸說讓她吃了晚飯再讓司機送她回家,或者乾脆就住在明家,晚上一起閒聊,也好做個伴,被夏言蹊拒絕了。或許是明家太過奢華,也或許是她沒見識,總覺得在明家非常不自在,一舉一動侷促得很,生怕出糗,在留下幾張平安符後不顧明欣的挽留執意離開。
她邊走邊思索,明家所在的別墅區安保非常好,如果不是人的問題,那麼真的就是有什麼東西在作祟?但是除了畫像上的古怪之外,她又沒有看出其他有什麼沾染,一時間竟是覺得事情格外蹊蹺。
她買了些宵夜帶到警局,不出所料,陸諾明還在焦頭爛額地加班,會議室被香菸燻得烏煙瘴氣,他問旁邊的小警察:「蔣龍,那幅畫的報告還沒出來?」
蔣龍正是去明家拿畫的警察,聞言道:「初步的檢測報告出來了,裡面檢查出有大量的多胺類化合物,就是俗稱的屍鹼,能確定畫的顏料裡摻雜了一些東西,但進一步的檢測,法醫那邊還在進行。」
「dna比對結果出來了嗎?」
「還沒有。」
「催一下,讓那邊快一點。」
蔣龍應了一聲。
陸諾明翻了翻報告,詢問道:「現在發現的線索就這些,具體情況等法醫那邊的報告出來,先散了。」
蔣龍是個剛上班沒多久的愣頭青,聞言直愣愣地道:「可是另外還有一個橫死在自己屋裡的案子還沒說。」
陸諾明眉頭跳了跳,想要說什麼又硬生生止住了,最後只道:「先顧這頭,集中精力將這個案子破了。行了,散了。」
話音剛落,會議室裡響起稀稀拉拉推椅凳的聲音,蔣龍蠕動兩下嘴唇,最終還是沒有說話,不過片刻時間,會議室裡便只剩下陸諾明。他疲憊地閉上眼睛揉了揉臉,那件案子初步的勘測已經完成,現在上面要求限時破案,他幾乎所有的精力全都壓在這上面了,這案子的犯罪嫌疑人手段相當了得,幾乎沒有留下任何有價值的線索,受害人之一又是領導的獨子,上面又催得緊,壓力可想而知。
都說死亡是每個人都逃脫不了的歸宿,是最大的公平,但他知道,沒有所謂的公平,連死亡也一樣。
他嘆口氣將報告卷好,出去就看到夏言蹊乖巧地舉著一大堆夜宵,見到他,忙從中拿出一個一次性飯盒,獻寶似的捧到他面前:「陸叔,我給您買了你最喜歡的滷鴨腿。」
非常狗腿。
陸諾明看了看時間,板著臉道:「這麼晚了還不回家?」
夏言蹊吐吐舌頭,扯著他的手撒嬌:「陸叔……」
陸諾明臉也板不住,嘆氣道:「我送你回去。」這麼晚了,他不放心夏言蹊獨自回家。
夏言蹊忙舉手做了個投降的姿勢:「別別別,我可不是來打擾你工作的,我有事想要向您彙報。」
陸諾明掃了一眼正看熱鬧的人群,用目光將眾人逼退後臉上才重又掛了笑容,將人帶到自己辦公室裡。
他剛坐下,夏言蹊就遞過來一個優盤,那是在爭得明欣同意後複製的監控影片,她一邊啃著鴨腿一邊含糊不清地將畫的事情說了,道:「我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陸叔您是行家,要是有蛛絲馬跡肯定逃脫不了您老的慧眼。」
陸諾明逐幀將影片看完,因著只有畫像出現前後的監控,時間並不算長,不一會兒就看完,畫面斷掉的時間只有十來秒,畫像出現前後都沒有人靠近,也沒有察覺到屋內其他設施的改變,但除此之外沒有什麼發現,要查監控是否被人動過手腳,需要技術人員做鑑定,從今天明母的反應來看,事情並不樂觀。
他轉頭看向夏言蹊,見她坐在沙發上,頭一點一點的,正在打盹,忽然手一滑,
頭便直直往下落,驚得陸諾明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