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那處黃色油液頓時噴濺,人面鳥發出慘然的“唧唧”長嘯聲。
這一次人面鳥使了全力,頂著受傷的羽翼,瘋狂的撲打的翅膀,還一邊去撕咬掛在它身上靠抓著獸骨不掉下去的小克。它尖尖的喙嘴兇狠的咬噬著它能夠到小克的地方,他的手臂初時還能用鉤爪反抗,但到底是被掛著懸空,不夠座力,終於不敵,手臂被人面鳥咬得不成形狀,隨著人面鳥長嘯著最後一次拍打翅膀,小克“嗚嗚”一聲之後,遂從幾十米的高空垂直墜下,落入距離木船幾十米遠的水中。
這一幕不過是幾分鐘內的事情,郝然眼睜睜的看著它發生,只覺得一股冷意從內裡發散出來。但她卻什麼也不能做,她不能讓獸人們駕船過去救小克。因為此時木船這邊情形也好不到哪裡去,誰也不能為小克一人而拿全部人做賭注。
而且就算獸人們勉力駕船過去真救了小克,按獸人的習性,小克現在已經不是完整健康的獸人,他自己也會選擇赴死。郝然狠擦一把眼角,別過頭收回視線投入這邊的撲殺。
這頭齊程和鬧鬧在空中纏鬥住一隻受了箭傷而行動不如之前那麼迅猛的人面鳥,而另一隻受了箭傷的人面鳥則被船上眾多雄獸人們撕鬥住。郝然也參與其中,只是她喘息未定就覺得腦後有一股涼風撲來,身形立刻向斜前方竄出,右手在腰間摸出一把鏽跡斑斑的匕首,反手向身後扎去。竟然是和小克纏鬥受傷的那隻人面鳥也飛奔過來救援,落到了這頭船板上。
而原本船上那隻人面鳥已經逞落敗之勢,它巨大的羽翼將木船震動得晃晃蕩蕩,身上已經插入幾支獸骨。兩隻雄獸人已經奔上它的鳥身,羽翼已經頹墜,上頭刺滿了箭矢,其中不乏有毒的。這人面鳥到底比其他中小動物生命力強,都已經是必死之態,還頑強掙扎著。
大家沒料到那隻鳥這麼快就飛了過來,而且它巨大的雙翼直接撲向船板內方的雌獸人們的一處。似乎不單純是為了救另一隻,而是為了尋求食物。郝然暗叫不好,眼見靠前的阿棕為了將小小灰和小小黃推進船艙,而被人面鳥咬住,背部的皮毛被它劃拉下好大一塊,黃色油液湧出,頓時一片觸目驚心,阿棕口裡“嘶嘶”出氣。
但其他雌獸人到底不如雄獸人那麼強悍,鉤爪在人面鳥只露出外層部分時,根本不能沒入人面鳥那堅硬無比的翅膀。就算有心救援,卻也只能眼見它的爪子抓住阿棕,大家刺獸骨也無法使它放下阿棕,那頭和另一隻人面鳥撕斗的希望似是聽見了阿棕的“嗚嗚”聲,心急之下紅著眼直接投過一支獸骨刺來。
到底是雄獸人,那力道才夠使那獸骨真正刺進人面鳥的身體,而且是正面刺入。而這隻人面鳥到底受了傷,再加上獸人們占人數優勢,它漸漸被越多獸人給壓住在船板上,卻仍然努力試圖撲打翅膀,卻只會惹得更多獸骨,鉤爪的刺入,船板上屬於它的黃色油液已經流成了一道道小溪般。
空氣中滿是腥甜的血味,郝然不想再浪費時間,鼓起勇氣猛地伸出尖銳的黑色鉤爪,深吸一口氣扒開前頭獸人,直刺入那人面鳥的頭部。只聽得那鳥淒厲一聲嘶叫,被刺中的鳥正滿目兇光的瞪視著她,它頭部的船板上不斷有黃色油液下流,滑出幾道油溪。郝然手上傳來一陣劇痛,它在臨死前還不忘用它那鋒利的喙嘴倒刺郝然手臂一下。
郝然頓時只覺得整個人的痛覺都麻木了一般,她卻沒忘了用另一隻手再朝它刺去。而獸人們也不是遲鈍的,知道人面鳥這下真要玩完,各自發狠似的撕咬幾下,人面鳥就逐漸沒了生息。
空中齊程和鬧鬧二斗一,雖然他們也掛了傷,但那隻人面鳥已經動作遲緩,翅膀上已經摺斷幾處,越飛越低,似乎就要掉下來一般,卻還強撐著撕咬對方。
船上的獸人們朝齊程“嗷嗷”長喚幾聲,似乎是在告訴他們船上已經搞掂了。而齊程和鬧鬧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