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我也想借此機會,正式的把你和小娃兒介紹給他們。”蕭雲卿說道。
“我知道,這是應該的。”寧婉點頭,可想想到時候的場面,她的呼吸都有了阻滯。
“可是我擔心,家族裡的人會像婆婆一樣,不接受我的身份。畢竟婆婆的態度,應當是代表了家族中絕大多數,甚至是全部人的態度。如果家族不反對,婆婆當也沒有理由反對才是。”寧婉語氣有些弱,有些沉重。
“我看得出,婆婆很在乎家族裡的態度,也正是因為家族裡反對的太厲害,更可能會因此對你有十分不利的影響,婆婆才會這麼排拒我。”寧婉沉沉的吐了口氣。
“她排拒的越厲害,就說明家族裡對你我的事情越不滿。”寧婉輕緩的低垂著睫毛,才又慢慢地抬起頭,看向蕭雲卿。
“如果我的猜測不錯的話,那麼到時候我和晴晴參加,一定會引起相當大的反彈。即使家族裡礙著當時的場面,不好說的太直接太過分,可是一些夾槍帶棍的冷眼諷刺是少不了的,到時候,你難道還真能跟他們吵起來嗎?”
“那是公公的生日宴,鬧得那麼不愉快可不好。而且,婆婆也說了,來的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並不侷限於T市這小小的範圍,以公公的身份,以蕭家的身份,B市裡的那些巨頭,想來來的也不會少。”
“哪怕是有些本尊不方便過來,他們的代言人也會來。”寧婉搖搖頭,“那影響力太大了,你不能不顧大局的與家族裡對上,我也不願意你因為我而這樣做。”
“我真的很怕,到時候的場面會很難看。”寧婉嘆口氣,眉頭皺的緊緊地,她的聲音也跟著收緊,“這是對你不利的事情,在某一方面,我和婆婆是一樣的,就是都不想看到有不利於你的狀況發生。”
寧婉牽扯的嘴角帶著濃濃的嘲諷意味,他們這些人,從來都不能為自己而活,也沒有一刻可以為自己而活。
肩上負著家族,面前迎著別的家族,一舉一動,都牽扯著千絲萬縷,恍若蝴蝶效應,不敢稍有碰觸那身周的線。
外人羨慕他們,嫉妒他們。
可只有在這圈內的人,才知道拴在他們身上的無形鐵鏈有多麼的沉重腐朽,散發著濃濃的鐵腥味,走每一步,都帶著鏽鐵極大地摩擦力,讓他們的動作也變得更加艱難無比。
蕭雲卿輕拍她的肩膀安撫:“我也知道這種可能性,甚至是必然會發生的。可正因為如此,我才要藉此機會,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和小娃兒對我的重要性,讓他們心裡對你們的地位進行重新的定位,不要輕看了你們在我心中的分量,也不要去妄想用別人來取代你們。”
蕭雲卿的話,讓寧婉心頭微動,尤其是最後那句,似是捕捉到了什麼,讓她不由自主的記在了心裡。
“那場晚宴有兩面性,可能會讓我在家族裡困難一些,可也會帶給咱們一直需要的效果。”蕭雲卿微微輕笑,就像是揉著小娃兒的發似的,帶著滿眼的憐愛,輕揉著寧婉的發。
“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情是真的能兩全的,總得有所取捨,只是人們總會權衡一下,然後捨去在他們看來,利益較小的那一方。”蕭雲卿說道。
不知怎的,今晚看他,總覺得他的眼睛特別明亮。
那雙黑瞳一直都很好看,顏色深的很神秘。
可當那深沉的黑色泛上了難以言說的光亮,如在月光下起著幽光的黑色珍珠時,他的黑瞳便像是深海中那美杜莎的蠱惑,拉著人同他一同離去。
他去哪,她去哪。
“可我覺得,家族那邊要大一些。”寧婉輕聲說,嘴角掛著溫暖的笑。
這話不是試探,而是她認為的理所當然。
蕭雲卿搖搖頭:“大或小,都看個人心中的分量,我覺得你跟晴晴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