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沒把那人打死吧……”方佳然顫抖著問道。
“沒有,頂多是打瘸了。”聞人說道,話雖然輕鬆,可是聽起來極其的虛弱。
“停車!”方佳然突然說道。“你說什麼?”聞人不悅的說道,“這時候,別鬧!”
“我沒鬧,停車!你現在的狀態根本沒法兒開車,我來開!”方佳然說道。聞人抓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說道:“我能開!”
“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像什麼嗎?搖搖欲墜的隨時都會倒在方向盤上似的!”方佳然怒道,“我現在活得好好的,可不想讓你拽著我一起死!我們換位置!”
方佳然氣鼓鼓的瞪著他:“你要是不換,我就一直煩你,你不想一直被我嘮叨吧!”
“知道了!”聞人咬牙道。聞人停下車,跟方佳然迅速的換了位置。
他現在雙腿都不聽使喚了,渾身上下的力氣都在抽離,恨不得一頭栽倒就不起來了。
當他下車的時候,身子晃悠,眼前恍惚的所有的景物都重了影。他使勁的眨了眨眼,用右手撐著車,繞到副駕駛的位置時,幾乎就是栽倒在裡面的。聞人渾身都是冷汗,疼得粗喘。
方佳然緊張的看了他一眼,說道:“你可不能閉眼,你得為我指路,你知道的,我不認識路!”
聞人強扯起嘴角,虛弱的說道:“知道,我不閉眼。”真的放鬆下來,他才發現自己已經沒了一點的力氣,之前不過是出於求生本能的強撐。
現在安全了,他就癱了。四肢痠疼,更別提受了傷的左臂。
他甚至懷疑,就算現在去了醫院,他的左胳膊還能不能保住。他頭靠在椅背上,倦意潮水一般的朝他湧過來。
聞人的眼皮愈發沉重,大腦有種缺了癢的空白。他不是沒受過傷,他的身上有不少槍傷,所以他清楚受傷的感覺。
外界總以為他是聞家的少主,自小被重重保護,性格跋扈,卻不知道他自身的實力,完全當得起如今的位置。
打從他五歲開始受訓的時候,大大小小的傷就總也脫離不了他。一直到他透過了考核,獲得了師父的認可。
而後,在一次又一次的任務中總結了經驗,鍛煉出來後,他受傷的次數才漸漸地減少,直到沒有。
一直到這一次,他已經有好幾年沒有受過這麼重的傷了。左臂的傷口已經痛到麻木,發動機的聲音也漸漸地遠離了他。
聞人覺得這個世界都在漸漸地安靜下來,所有的東西都蒙上了一層霧,白濛濛的看不真切。
“聞人!聞人!”他隱約間,又聽到了方佳然的聲音。
只是聲音好像有點兒遠,讓她的聲音顯得不那麼尖銳了。
聞人彎起了唇角,如果這個女人能溫柔一點就好了,他還真沒見過她溫柔的樣子。
不對,他好像見過。
那次在她家樓下,看到她跟馮皆維在一起,面對馮皆維的時候,她很溫柔。
方佳然一邊開著車,注意看著前方,一邊又時不時的轉頭注意聞人的情況。
看到他半閉的雙眼,她突然心慌的大叫,企圖將他叫醒。縱使她被方博然保護的很好,可是也知道,在這種時候聞人不能睡。可是聞人好像聽不到她的叫聲,嘴角還揚起了該死的微笑。
方佳然瞥了眼他左臂的傷口,一咬牙,右手突然離開方向盤,就往他的左胳膊上狠狠地一戳。
她小心的避開他的傷口,只在傷口的周圍戳,可這樣也夠聞人疼得了。他疼得渾身都抽。搐了一下,立即轉頭怒瞪著方佳然。可是看到她臉上如釋重負的表情時,他眼中的怒氣消失殆盡。
“別睡!聽到沒?你不能睡!你得說話,你得給我指路!”方佳然焦急的說道,頭忙碌的轉來轉去,一會兒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