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些記憶裡欺壓自己的人徹底消失在遠方,傅恆月才放鬆下。
整個人的襖子之下已經佈滿了汗,身旁的丫鬟有些擔心的伸出手。
“良娣。”
她迷茫的轉過身,不知過了多久,才喘過氣來。
“我們回太子府吧。”
……
太子與裴家小姐的婚事,自然也傳到了旁人的耳朵,而這卻讓沈月蓉有些不滿。
裴尚書如今在朝中的地位,若是與太子成婚,往後怕是無論是太子也好,還是裴尚書府,都不會被輕易動搖。
遲慕卻搖了搖頭。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皇帝想要藉助裴尚書手中的權力,穩固住太子的位置,可他卻完全忘記了,裴尚書可不是能輕易掌握在手中的人。”
裴尚書也算是朝中老人,只是多年間,不喜朝廷爭鬥,便只是做了個小小的尚書,也算是求仁得仁。
然而這朝堂之上的算計太過,讓人心寒,以至於哪怕是尚書這樣的人,都有著屬於自己的權利。
“那你說這場婚事會正常進行嗎?說起這位裴大小姐。我突然想起之前在學院的時候,篡弄著那些同齡人虐待傅恆月的便是這位裴仙兒。”
“那誰知道?”
遲慕並不好奇太子的婚事是否能夠舉辦,反而是有些擔心自己同她的。
“若是太子同她你我二人之前成了婚,怕是今年你我便不能成婚了。”
沈月蓉有些不解,“太子成婚,並不讓別人家中也有喜事嗎?”
遲慕有些無奈,“那自然不是這個說法,只是太子婚事在即,難免宮中大部分的人力物力全都用於準備太子婚事,而對於你我的婚事便會有些敷衍,本王不想讓好不容易盼來的婚禮,有任何差距。”
“那既然這樣,不如我們便將這些事情全都收回自己手上,總歸如今陛下有些警惕,不太願意讓你經手事情,沈家的生意也全都落在旁人手上,我平日裡窩在沈家,也不過是研讀父親的那些醫學日記,倒不如你,我親手準備這場婚事,等往後想起,還是一段妙哉。”
沈月蓉看著他,而他也在看著她。
“這倒也是個可行之法,只是不知道,若是你我二人提及此事,太后怕是不會輕易答應。”
太后一直都想親手操辦自己孫兒的婚事,所以即使有太子的婚事在後,也不會輕易將王爺的婚事放手。
“我想相比於想要親手為你舉辦婚事,太后應該更想讓你的婚事並無問題。”
遲慕遲疑的看了看他。
“可至少現在內務府該做的該弄的都毫無任何差池。”
現在沒問題,卻不代表以後沒有。
沈月蓉笑著看他,彷彿自己的腦海中已經有了計劃。
接連幾日,沈月蓉都忙著自己的事,連平日裡約好了一同來王府用膳,都不見蹤跡。
遲慕還是有些擔心,便登門拜訪,卻沒想到被人告知沈月蓉入宮了。
沈月蓉並不願意與皇后往來,說皇后心思太過沉重,太子之前又如此草菅人。
她看不上這樣的人。
但此次主動入宮,倒是讓人覺得有些好奇。
遲慕入了宮中,讓人好生打聽了一番,才知道沈月蓉去了皇太后。
沈月蓉與永安郡主正陪著皇太后嬉笑說話,顯得坐在一旁的皇后等人尤其的多餘。
而就在這時,外頭的人又傳了話來,“王爺到。”
永安郡主剛為太后扒了橘子,聽見這話笑眯眯的開口,“瞧瞧我這個哥哥,這新婚之事還不能全然定,便是一刻鐘都不肯與你分離,這上趕子跑了過來。”
沈月蓉有些害羞,畢竟今日也是太后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