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云……”

東方凌雲的眼神空洞的望著前方，髮絲沾在臉上，雨水順扎臉頰，連成兩條直線，啪嗒著滴落。她的唇瓣抿起來緊緊的，唇瓣是蒼白的，上面還粘著兩根頭髮。

“云云……”

蘭無心無可奈何。

素禪心終於受不了了，一把拉住東方凌雲的手。

“凌雲，你夠了沒有？蘭無心都已經說了，軒轅洛的白色曼珠沙華根本就不可能傷害到他！你可不可以清醒一點點？！”

東方凌雲用力拉過自己的手。

繼續著剛才的動作。

紫眸少年神色冷凝到了極點，猛然拉過東方凌雲，這一次力道之大，一把將東方凌雲給拉的站了起來。

“啪——”

一記清脆的耳光響。

蘭無心顧不得身上的傷口，霍然起身，目光中帶著森森的寒氣。伏羲琴帶著霞光浮現在懷中，素手芊芊，就有了要彈奏的意思。

紫眸少年卻好像沒有看見蘭無心恨不得他死的神色。

驀然對著麻木撫摸著臉頰清冷女子冷笑，那是從來都沒有出現過的素禪心。

第3卷　第423節：神魔井【1】

“東方凌雲，你瘋夠了沒有？蘭無心不是我，他的覺醒也不需要染上誰的血。他都已經告訴你了，他根本就不在乎軒轅洛的白色曼珠沙華。你還要做這些沒有意義的事情幹什麼？”

一字一頓。

全是對東方凌雲的指責。

紫眸少年義憤填膺，卻又忽而淚如雨下。

抱著女子僵硬的身體：“凌雲，禪心錯了，禪心錯了，禪心下一次再也不會亂跑了。我知道的，我什麼都知道的。當時凌雲你別無選擇。禪心什麼都知道的，我姐姐……我姐姐的死……和凌雲你沒有半點關係。”

素禪心哭的整張臉都皺了起來。

看起來分外的可憐。

東方凌雲本來還有些迷茫的神志都被素禪心哭的清醒了過來。

蘭無心本來是要把素禪心拉開東方凌雲身邊的，但是看見素禪心哭的那麼悽慘。再看看東方凌雲已經有些冷靜下來的神識。

終於還是保持了沉默。

他懷中的伏羲琴和他的體溫一樣冰冷。

蘭無心的傷口還是結痂，不大的洞口自動的堵了起來。看起來像是從來都沒有受過傷一樣，灰黑色的痂，掉落了下來，露出白皙晶瑩的肌膚，蘭無心的蛻變幾乎只是在片刻就已經完成，。他被東方凌雲撕破的紫色長袍恢復了原來的樣子。一樣的繡花，一樣的精緻陣腳，甚至布料散發著的華光，都是一模一樣的。

蘭無心蛻變不過是轉眼間的事情。

快的讓人瞠目結舌。

素禪心終於不哭了，鬆開抱著東方凌雲的手。肩膀還一聳一聳的，小聲的抽泣。他極為小聲，像是害怕東方凌雲會嫌棄他一樣。紫色的眼眸分明是複雜難辨，卻又努力讓自己的眸子維持最初的清明乾淨。

東方凌雲嘆了一口氣。

揉了揉素禪心的頭髮。

“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你都是我的素禪心。”

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你都是我的素禪心。

這句話怎麼看怎麼摸不著頭腦，不知道東方凌雲為什麼會忽然這樣子說，素禪心卻忽然僵硬了身體。倏爾哀慟的放鬆了下來，頗有自暴自棄的意思。

“蘭無心……”

“嗯，我在。”

“蘭無心。”

“我在。”

“蘭無心。”

“我在。”

……

東方凌雲不厭其煩，蘭無心回答的也是不厭其煩。兩個人一問一答，到了後面，不知道是誰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