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做只是徒勞,既然他這具身體都是假的,鼻息有或是沒有就都不奇怪了。
我的腦子裡很亂,沒辦法理清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我斷斷續續地問兜兜:“你主人……景老師……他……他和你一樣也是鬼嗎?”
如果景澤也是鬼,那麼方北宸之前為什麼沒有告訴我?
兜兜瞪了我一眼。並不打算回答我的問題。
與此同時,躺在床上的景澤突然翻了個身,全身劇烈地顫抖了起來。他還是沒有清醒。可是整個五官卻痛苦地擰成了一大團,眉毛如同川字般皺起,額間的冷汗直冒。
兜兜衝過去抱住他的胳膊,眼淚汪汪道:“主人……嗚嗚嗚……”
我愣了幾秒後也趕上去檢視他的情況,就看見景澤裸露的上半身面板逐漸變得通紅。他左右翻身的瞬間,後背上顯現出一團火焰與蓮花的圖案。隨著圖案顏色的加深,景澤的痛苦程度似乎也在漸漸增加。
我的臉唰的一下就白了,耳邊聽見兜兜恨恨地對我說:“你看見了嗎?這是來自地獄之火的折磨,這些痛苦本來該是你自己承擔的!可主人卻用了轉移之法,將你身上殘留的地獄之火,轉到了他自己身上!”
我聞言無比震驚,根本無法表達自己當時的心情。
感動、難受、感激、詫異……通通都不對,卻又好像全都夾雜著一些這樣的情緒。
我見到他是因為我才會變成這樣,眼眶霎時間有些紅,怔怔地說不出話來。景澤在翻身的瞬間,忽然一把抓住了我的手。他的力道很大,緊緊捏住我的手腕,片刻之後緩緩恢復了平靜。
我試探性地叫了他一聲:“景老師。”
景澤閉著眼睛彷彿又陷入了昏迷狀態,捏住我的手沒有放過。
兜兜對我說:“主人聽不見的。”
我轉過頭若有所思地問兜兜:“難道沒有對付地獄之火的辦法嗎?又或者,你也用法術將它轉移到我身上。你放心,我不會讓你主人平白替我遭罪的。”
兜兜搖搖頭:“轉移之法只能使用一次,並且還只能轉移到施法者身上。要對付地獄之火,只能找到萬年霜讓主人服下。”
“什麼是萬年霜,在哪裡可以找到?”我輕輕掰開景澤的手指。對兜兜說,“你告訴我,我去找。”
話音剛落。景澤的身體又劇烈地起伏起來,表情格外痛苦。
我伸出胳膊按住他,他又反手握住了我的手,漸漸平靜了下來。
我正奇怪,就聽見兜兜鬆了一口氣:“你身上有靈玉溫潤的氣息,這股氣息可以暫時壓制住地獄之火。女人。你如果真的想救我家主人,就請你留在這裡照顧他一段時間。萬年霜我會想辦法儘快找到的。”
兜兜說得很認真,景澤是因為我而受傷,我自然也是義不容辭。
我一口答應了下來,兜兜就一轉眼消失掉了。
我不知道景澤多久能徹底平靜下來,短時間內也不敢放手,只好坐在床邊徹夜陪著他。
在這漫長的幾個小時內,我思考了許多關於景澤的問題。
兜兜這隻小鬼管景澤叫“主人”,景澤又沒有自己的肉身,那麼他的身份十有八九就和方北宸一樣,也是冥府中的鬼魂了。
我想起初次和景澤去到冥府之時,守門的鬼差見到他時那種驚恐的眼神。這就說明如果景澤他是鬼。那麼也一定是個在冥府當官的。
方北宸作為冥府的將軍,他又怎麼會不認識景澤?
仔細一探索,我發現答案只有一個……方北宸故意向我隱瞞了景澤的身份。
我的心中一涼。想不明白為什麼他不肯對我袒露真相。那日我初去冥府探望方北宸之時,他將我支開後到底和景澤談了些什麼?!
腦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