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就把他所管理的一切賬目和財務部門進行了交接,那個速度之快啊,要說他沒做準備,誰信啊!
這下可麻煩了,廠子裡除了書記之外,最大的領導就是監獄管理局方面派駐的財務經理了,但是他不懂生產這一塊兒啊。原來有唐衛東、歐陽清的時候,還不覺得有什麼可難的,可是他們一離開,再加上一大批工廠的骨幹已經先期辭職,甚至連四個車間正副主任都沒了,他們才發現,原來管理運營一座工廠是如此麻煩。
供貨商、銷售商的電話都沒人去接,接了也是白接,沒人說得清楚該進多少貨、該出多少貨。剩餘工人的班次安排、機器裝置的定期保養、原料的入庫、成品的運輸都是一團亂麻。打算靠那幾位空降的黨委幹部來弄清楚這一切,基本就別想了,他們除了人玩人之外,開個雜貨店都得賠錢,更別說管理工廠。
另外還有一個主要問題,那就是調配口服液的原漿一直都是唐衛東掌握著,她不見了蹤影,原漿也沒了著落。歐陽清走後第三天,剩餘的一條生產線也不得不停了下來,就算技術人員沒流失,也沒產品可以生產了,原漿存量用光了,沒有東西可生產。
這時有人才想起韓雪和洪濤來,既然聯絡不到唐衛東,那就聯絡韓雪和洪濤吧。可惜聯絡也是白聯絡,洪濤當然還是一推六二五,他說他只是箇中間人,當初也只負責給雙方牽線搭橋,後期的經營管理和他毛關係沒有,概不負責。韓雪同樣也是這番話,三寶工廠的責任法人是南大樓監獄轉運站,唐衛東是股東,韓雪當初只是朋友幫忙。而且她說她和唐衛東已經很久沒聯絡了,具體問題一概不知。
京城的三寶廠停產了,南|京那邊的工廠也一樣好受不了。雖然骨幹人員辭職的數量沒京城這邊那麼多,但是整個銷售部門從經理到主管基本都走光了,那些人都是歐陽清帶出來的徒子徒孫,也都是從京城過去坐鎮的。現在師傅都撤退了,他們留在那裡等於是無根的浮萍,短時間可能沒問題,長久下去沒啥好果子吃,還是跟著師傅的腳步走吧。
最主要的問題依舊是原漿問題,沒有了京城工廠向南|京那邊的供貨,就算一個人都沒走,照樣是啥也生產不出來,總不能直接往瓶子裡灌糖水吧。這時候才有稍微明白點的人去翻看原來簽訂的那些合同,結果翻來翻去,上面也沒有一個字兒註明了原漿技術是屬於工廠的,根本提都沒提。之所以當初會籤這麼不靠譜的合同,歸根結底還是行政人員與商人之間的區別,你讓一個整天看犯人的警察去和一個奸商談合作,這個合同會籤成什麼樣兒都不用琢磨,可想而知啊。
這種問題並不是三寶廠的問題,當年全國範圍內很多企業都是這樣被人玩死的,當時有個流行的說法,說這叫交學費。乍聽起來很有道理的樣子,其實之所以這麼說,主要是這樣一來就能把誰負責這個問題給模糊掉了。當初籤這種操蛋合同的人該做官還是做官,學費嘛,就是應該交的,所以企業賠了就是應該的,領導沒責任!不光沒責任,下次碰見這種事兒還得領導拍板兒,再賠了也沒關係,上次交的是小學學費,這次交的是初中的。你還別不服氣,有些領導都交到博士後了,不是照樣繼續交,也不知道他打算要學到什麼程度。
短短半個月時間,原本還經營的紅紅火火的三寶口服液突然猝死了。全國的供貨商都拿不到一箱口服液,兩座工廠六條生產線全部停工,幾百名工人面臨下崗的問題。這時候監獄管理局才算慌了神,直接把問題上報到了他們的另一個上級,司法部哪裡,順便也把這件事的起因說了說,給自己喊了喊冤。因為不是他們要藉機整合作夥伴,而是市政法委的決定。(未完待續。。)
七百五十八章 事了拂袖去
其實司法部的人都不用太仔細查,稍微過過腦子就明白了。但是這個官司沒法打,你打算告誰?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