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要記得這個數字。”季弘儒摸摸他的頭,而後帶著一臉孺子可教也的笑容轉身離去。
見他走遠,一直待在一旁看戲的張阿喜才誇張的打了個哈欠,萬種風情的伸出素指一勾,立刻讓嚇得發抖的被恐嚇者回神,恢復百般討好的小人奉承樣。
“老闆,有何吩咐?”
唉,再不問候一下學長,就太看不起他們之間堅貞的情誼了。
“小蘭子,去幫我把手機拿來,傳封簡訊給我家阿龜學長吧,既然小季都在催了,我也該盡點心意問一下進度才行。”好累啊,主動還真不是她這款懶美人會做的事。
“喳!”蘭庭之恭敬的領命而去,一會兒便在頂頭上司的示意下,將她說的話一宇一漏的全輸入至空白訊息中,傳送給那位在不知不覺中淪為奴隸的可憐男人。
“……男人嘛!一要相貌堂堂,長得醜就不要出來嚇人,二要家財萬貫,有花不完的錢以滿足老婆購物的樂趣,三要無父無母,無親無戚,做人老婆已經很辛苦了,再侍奉公婆不就有如被推入火坑,日夜操勞永不見天日……五要有幽默感,肯帶小孩,晨起打掃,中午煮飯,洗衣拖地樣樣……”
這是在找老公還是免費苦力?十項功能樣樣具備。
坐在同一區,但有大型盆栽阻隔視線,聽得津津有味的夏侯淳大口啖著帶血的牛排,鋒利的牛排刀一塊塊切著半熟的肉,一邊聆聽隔壁桌女方的大放厥詞。
像這類狂妄的擇偶條件,在龍門不知聽過幾百回,早就聽麻痺了,沒什麼新鮮度,龍門女子反傳統的思想已非一日、兩日,她們在特殊環境的教化下,個個兇悍得不讓鬚眉。
可是這一回他反常的感到有趣,老覺得刻意壓低的聲音有些熟悉,似乎在哪裡聽過,但一時之間想不起來,讓他更感好奇。
不過,當喔呵呵的笑聲一揚起,他全身的毛細孔瞬間張開,驚悚不已的把頭往下壓,就怕抬得太高會被人發覺。
“要命,她怎麼也會在這裡?”夏侯淳在心裡埋怨時運不濟。臺中的餐廳不下百間,他還特地命屬下去調查,沒有“那個人”出沒的地方才肯前往用餐。
但是千算萬算,都不及老天的惡意玩笑,他已經很努力要避開她了,不接、不聽、不看和她有關的訊息,這還不夠甩開惡運的擺弄嗎?
下意識的拿出手機,死盯著前幾日收到的簡訊,夏侯淳性感的嘴唇閉得死緊。
親愛的夏侯阿龜學長:
由於你的動作遲緩,讓千里葬儀社少請了好幾具屍體來做客,為了答謝你讓我等這般清聞,你的葬禮我一定會記得辦得風光精彩,大象跳脫衣舞的基本價由七百萬起跳,歡迎生前付現,敬請期待當日盛況。
見鬼的女王!
那天他一時大意,竟然開啟了這封由陌生號碼傳來的簡訊,光看到稱呼,他立刻明白自己的衰運仍處於進行式,沒想到才過幾天,他就這麼狗屎運的踏上有她在的地方。
為什麼他們之間的孽緣斬不斷,每每狹路相逢,無處可躲?
偏偏他的座位排在最裡頭,只因他喜歡獨處,不願受到人來人往的干擾,可這麼一來無疑是自尋死路,如果他想離席走出去,就一定得先經過有恐怖笑聲的那一桌。
唉!剛剛美妙無比的牛排越嚼越沒味道,好像淋錯了佐料滿口酸,索然無味得叫人難以下嚥。
“喔呵呵……原來你是同行呀!剛開張是吧,哪天我叫我媽去光顧。”敵人。
噗!滿口紅酒噴向杯沿,嗆了一下的夏侯淳急忙用手捂住咳嗽聲,心想著:這女人真狠,詛咒別人早死已經很缺德,連自己的母親也遭到相同待遇。
“死丫頭,你在說什麼鬼話,還不給我正經點,亂七八糟的話少說。”真給她氣死,好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