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戰士們的日子好過一些。
“長凍瘡啦?”隔壁警衛員一直撓,窸窸窣窣的,吵醒了黃幹事。
“嗯!這裡可真冷!”警衛員嘀咕,“這麼冷的鬼地方,你們是咋熬過來的?”
“咋熬?硬扛唄!”黃幹事輕輕笑道。
“當年還是大頭兵的時候,整整三年,每天除了訓練,就是站崗放哨,天寒地凍的,以為自己凍成冰棒。
腦子都凍木了,思想也停止了,兩個小時像兩個世紀那麼漫長。
最幸福的時刻就是看到換崗的人來!有種終於解脫的幸福感!還是你們南疆好!不用遭這些罪。”
黃幹事羨慕道。
“誰說的,我們不受凍,但是你知道叢林炎熱是什麼滋味兒嗎?我們可是一點兒不比你們好多少!
你們是飽受寒冷之苦,我們是備受炎熱摧殘!”警衛員不服氣反駁道。
“你嘗過貓耳洞的滋味嗎?幾個月甚至整年呆在裡面,伸不直腰,只能貓在裡面,睡覺都只能背靠背坐著。
夏天蚊蟲叮咬,渾身是疙瘩,還有蠍子、蛇時不時從洞裡爬過;遇到下暴雨,人就泡在髒水裡。
戰士們全身都是溼疹,甚至爛檔!身上撓個不停,溼疹撓破了,黃水混著血水流,流到哪裡,面板就爛到哪裡。”
“這麼苦?”黃幹事很意外。
以為自己夠苦,沒想到還有更苦的。
“這算啥,你知道我們在戰場上最難的是什麼嗎?”警衛員問。
“什麼?”
“沒水喝,還有一個人在貓耳洞裡幾個月沒人說話。”警衛員道。
有的貓耳洞安插在最前線,與敵人的陣地只相隔十幾米遠,隨時得保持警戒和清醒。
裡面往往只有一個戰士堅守,一守就是幾個月甚至一年。
沒人說話,能把人逼瘋。
“沒水喝?怎麼會沒水喝?”黃幹事不理解。
畢竟沒有親自上過戰場,有些事情想象不到。
“戰場上被敵人封鎖,有時幾天水都送不上來,戰士們只能喝尿!”警衛員說著眼眶都紅了。
沒在南疆戰場待過的人,以為他們吃著美味的肉罐頭,啃著壓縮餅乾多享受。
其實那裡面的苦只有他們自己知道,更別說還有那麼多年輕的戰長眠在那裡。
“對不起,我不該說那樣的話。”黃幹事真誠道歉。
“算了,你又沒去過 ,不知道是正常的。”警衛員回道。
“其實,你們也挺不容易的!吃口菜都那麼難!配給也不足。”警衛員說著真心話。
唉,軍人苦,邊防軍人更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