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這是啥?”班長拿著黑乎乎的豬血丸子片問。
“豬血丸子,裡面有豬血、豆腐、豆丁,燻好了可以放很久,你聞聞,很香的。”
“豬血丸子?誰教的,嫂子?”班長湊到鼻尖聞了聞,一股煙燻香味兒、肉香味和豆乾的香味兒。
“嗯!”羅盛勇沒有否認。
“嫂子太好了!營長,替我們謝謝嫂子!”小戰士們七嘴八舌道。
自打嫂子隨軍後,大家的生活越來越好!
“咦,還有棉被?天吶,太好了!”班長最後清點到幾床棉被。
山上溼冷,棉被很容易板結,輪換的時候,連人帶棉被一起下山。
這段時間捂豆芽、豌豆苗,棉被很快變得溼噠噠的,一冷就變硬,蓋著很不保暖。
新送來的棉被簡直就是及時雨!
“豆芽和水培豌豆苗怎麼樣了?”羅盛勇問。
“營長,在這裡!”床鋪上的幾個小戰士笑呵呵的,身旁有個鼓鼓的東西。
“你們這樣抱著不冷?”羅盛勇看著有些心疼。
“不冷,再冷也就那樣,我們昨天吃了第二茬兒豌豆苗了,豆芽吃了三次。”小戰士們很滿足。
晚上一大幫糙漢子擠在地窩子裡,人多倒是暖和了不少,就是氣味兒難聞。
地窩子小,半截在地裡,保溫是保溫,就是空氣不流通。
人一多,再加上腳上都臭烘烘的,那味道簡直了!
不過疲憊的眾人早已習慣,倒頭蜷成一團就睡著了。
人在裡面很難伸展四肢,都是蜷縮著睡。
早上天不亮,羅盛勇他們早飯都沒吃就啟程下山。
天色灰濛濛,估計中午或下午就該下雪,再不走只怕被大風雪困在山裡。
一路上深一腳淺一腳,饒是羅盛勇走了十幾年,在前面帶路,好幾次差點兒又掉坑裡。
“營長,看樣子今晚應該要下雪。”有小戰士道。
“是啊,所以咱們無論如何,務必要趕回去。”羅盛勇在雪地裡艱難抬起腿。
這會兒雪有膝蓋深,一旦下雪,那就不知道有多深了,到時別說背補給,就是空手走都相當費勁兒。
“營長,咱們回去了也能吃上餃子嗎?”小戰士的肚子咕咕叫著。
前天包的餃子全給山上的兄弟們帶的,營區的戰士們還沒吃上。
“當然,明天下雪,咱們一起包餃子,一人至少十個!”羅盛勇豪邁地說道。
“哦,太好了!營長我想一樣五個都嚐嚐!”有調皮的小戰士提要求。
“臭小子!要求還挺多!行,豬肉韭菜、雞蛋韭菜的都包上!”
走完最難走的那段路,到半山腰大家才停下來歇息。
一人啃一塊沙琪瑪,包裡的冷饅頭沒動。
“營長,啥時候咱們也能吃上壓縮餅乾?”小戰士啃完沙琪瑪,吮著手指問。
同樣體積大小的壓縮餅乾,比這沙琪瑪份量足,更頂餓。
“快了!將來我們會有好多的壓縮餅乾,管夠管飽!”羅盛勇看著小戰士,想起當年的自己。
傻傻的憨笑,眼神清澈,憑著一腔熱血在這苦寒之地熬著。
第一次吃壓縮餅乾還是當了排長後那次上山駐守,一個崗哨分了半箱壓縮餅乾。
硬硬的一小塊,散發著誘人的香味兒,用力咬才能咬下一個小角,粗嘎嘎的,豆香、牛奶香還有甜味兒。
對從未吃過餅乾的農村孩子來說,壓縮餅乾是他吃過的最好的食物。
那香甜的味道,時隔多年,羅盛勇依然記得很清晰。
在那個年代,壓縮餅乾別說平常老百姓見不到,就是部隊的供給裡也不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