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錶,已經下午四點多,該去醫院找趙磊了。
起身走進臥室,看到歐陽蓋著毛巾被,臉衝外睡的正香。
輕輕在床邊坐下,伸手替歐陽撩起一縷遮在臉上的頭髮,摸了摸她紅撲撲的臉頰。
看著沉沉睡著的歐陽,那一刻心裡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充實和安逸,或許這就是“家”的感覺?
歐陽的眼睫毛輕輕挑了挑,一雙惺忪的睡眼睜了開來。看見我坐在床邊,歐陽開心地笑了。伸出雙手拉住我的胳膊,耍賴似地衝我撒嬌:
“順子你保證,以後我每次醒過來,你都在我身邊!”
我看實在拗不過歐陽,只好笑著向她保證,小丫頭又說我不誠心,逼我發誓,沒辦法,人在矮簷下,只有舉著手發了個小誓。
歐陽終於滿意地坐起身,笑著啄了我一口。
飛快地梳洗完畢,歐陽拉著我出門去看趙磊他們。等到了醫院門口,接了電話的趙磊正抽著煙等我和歐陽。
一下車,歐陽就問巧兒的情況。趙磊一臉倦色,強打精神衝我們笑笑:
“巧兒在住院部,聽說你們兩個來看她,挺高興。”
我拍了拍趙磊的肩膀,沒說什麼。
跟著趙磊進了醫院,來到巧兒的病房。屋子裡人滿為患,病人和陪侍的家屬擠了滿滿一地。
我們剛進門,就聽有人喊歐陽的名字。順著聲音,病房裡靠牆角窗戶下的一張病床上,一臉憔悴的巧兒正衝我們揮手。
歐陽上前拉著巧兒的手,小姐妹兩個幾年沒見,顯得格外親熱。趙磊沒說話,接過我遞給他的香蕉,剝了兩個,分別遞給巧兒和歐陽。
我衝巧兒笑笑,簡單打了個招呼,對趙磊說:
“磊子走,出去抽顆煙!”
趙磊看著巧兒沒說話,歐陽笑著插話:
“呦,巧兒,你看磊子還捨不得走哪!”
巧兒笑笑,衝趙磊說:
“趙磊你去吧,我和歐陽正好說點私房話。”
我一拉趙磊,兩個人出了病房,到樓下歐陽車上坐了。
點上煙,我問了句:
“情況怎麼樣?”
趙磊吐了口煙:
“大夫說是肝臟的問題,中期,還沒開始擴散。”
我盯著手裡燃燒的菸頭,輕聲嘆了口氣。
“巧兒一個人來的?家裡人呢?”
趙磊做了個無奈的表情:
“巧兒她媽身體不好,沒來,老爺子剛才去取檢查結果了,一會兒就回來。”
我點點頭,忍了半天最後還是沒忍住:
“聽歐陽說巧兒離婚了?到底咋回事?”
趙磊摁了菸頭,衝我笑笑,表情很內疚:
“還不是因為我!”
“這裡頭怎麼還有你的事兒?”
我聽得一頭霧水。
趙磊扭頭看著車外:
“那男的因為巧兒不是處女,從結婚開始就虐待她,後來發展到公開往家裡領女人。巧兒實在受不了,就提出離婚,那家人竟然讓她淨身出戶!”
我聽著搖了搖頭,沒吭聲,趙磊接著說:
“巧兒從結婚後,身體就一直不太好,直到前些天單位組織體檢,才查出來肝臟有問題,誰知道。。。。”
趙磊這小子說著說著就哭出聲來。我掏出一包紙巾,伸手遞給他,趙磊接住,抽了張擦了擦眼淚。
等情緒穩定了些,我又接著問他
“巧兒的事兒你怎麼知道的?”
趙磊做了個深呼吸,又點了顆煙,低著頭沒看我。
“巧兒本來不讓她家人告訴我,是他媽偷偷打的電話,老太太對我說,很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