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寒洛一笑,搖了搖頭,“無所謂愛不愛的。在我的字典裡,從來就沒有喜愛或者討厭之類的概念。”
“不愛?也不討厭?那是一個什麼概念?”木芫清不明白,“無所謂?難道這世上所有的東西和人,對你來說,都是無所謂的?”
“差不多可以這麼說?”
“呀,那你豈不是……”木芫清止不住一聲驚呼,立刻就發現自己說錯話了,雙手並用趕緊捂住了嘴巴,可還是晚了。
寒洛毫不介意的笑笑:“豈不是什麼?覺得我不近人情是吧?其實又何止是你,只怕整個魔殤宮上上下下,都跟你一般的看法。只是芫清你知不知道,為上位者,不可有喜怒愛憎之情。若是有所喜愛的物事,便是給善於逢迎拍馬之人留下了機會;若是有所畏懼的事情,那便是給你的敵人恐嚇你創造了機會;若是衝動易怒,就會給有心之人利用……”
“那,要是有所愛之人呢?”木芫清偏著頭插口道。
“所愛之人?”寒洛重複道,似乎從未想過這個問題,盯著木芫清看了好一會兒,方才慢慢說道,“這,我不知道,也許只會徒添煩惱和危險吧。”
“我不信。”木芫清小嘴一噘,頗有些抬槓的樣子說道,“要照你這麼說,豈不是一點活著的樂子都沒有?不能笑不能苦不能發火,每天過著的都是無聊乏味的苦行僧生活,這有哪個能受得住的?對了,寒聖,你的叔叔寒聖,他不是跟你一樣,也曾做過青龍宮主呢?他還不是娶了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做老婆麼?聽說還很恩愛呢。”
“沒錯,叔叔和嬸嬸是很恩愛。”寒洛淡淡的一笑,臉上卻掛了絲落寞,“所以叔叔他早早就退隱了。”
高處不勝寒。木芫清此時忽然有點理解為什麼古往今來有那麼多英雄男兒放著大好的日子不過,要跑進深山裡去做隱士。令狐沖和任盈盈不就是因為厭倦了江湖上的爾虞我詐,才雙雙退出江湖的麼,唯有放下,才能笑傲。又想到寒洛,他年紀輕輕就是一宮之首,又是妖狐族未來的接班人,在旁人眼裡可謂是少年得志,風光無限,其實心裡的苦澀又有誰能知曉?壓在他肩上的擔子那麼重,只怕僅僅是一句簡單的退隱,與他來說,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而自己什麼都不會,什麼忙也幫不上,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在陪在他身邊的時候,儘量讓他開心就是了。
想到這裡,木芫清把嘴角一樣,很明媚的笑道:“你看,說吃飯呢,怎麼又扯到那麼遠去了?來來來,趕緊吃吧,菜一涼可就不好吃了。”
說著抓起筷子正要夾菜,忽聽到院門外傳來一陣紛雜的腳步聲,回頭去看,只見四五個漢子正匆匆忙忙的向著自己院子而來,為首一人正是氐土,其他幾人,也曾見過幾面,名字卻叫不上來,全是青龍宮的其他幾位宿主。看他們幾人這幅慌慌張張的樣子,一面趕路一面探著頭往院子裡瞧,八成是來找寒洛的,不知道這宮裡面又出了什麼大事情?
“氐土,氐土,出事了麼?”因為擔心有什麼大事,隔著老遠木芫清就大聲呼喚道。
氐土聽見了,忙又緊跑了兩步,跑進了院子裡,笑笑,正要跟木芫清打招呼,忽然看見木芫清身後還坐著一個寒洛,笑容立刻僵在了臉上,訕訕說道:“宮、宮主也在哪。”
“嗯。你們找芫清有事?”寒洛繃著一張臉,看不出情緒如何。
“我,我們,我們……嘿嘿,嘿嘿。”氐土窘了半天,撓著後腦勺一個勁地傻笑。
木芫清先開始見他雖趕得匆忙,臉上卻沒有什麼憂慮之色,便將擔著的心放了下來,此時見他吞吞吐吐的,一句話說了半天也沒說完,只是杵在地上傻笑,他身後的其他幾個人也跟著他一起傻笑,也都不肯說話,聽得心急,沒好氣地嗔道:“你們什麼哪你們,趕緊說完好不好。哎呀,真要把人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