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來是在這裡等著她呢。
自打那壺酒擺在了她的面前,木芫清的耳邊便迴響起陳大夫與前房日宿主蕭鳴鳳在廂房中的談話。依她的瞭解,蕭鳴鳳不是一個可以耐得下性子地人,既然已經得了藥粉了,那動手也就在今夜了。剛才上來斟酒的那侍者怕也是蕭鳴鳳的人了,難為他守候在外間觀察了那麼久,卻只看到她木芫清整整一個晚上滴酒未沾,就算逢了有人邀酒,也只是擱空舉了空杯沾唇示意而已。想必已經急壞了吧,所以才不惜引起別人的注意,故意斟滿了酒才退下地。這樣一來,木芫清杯中有酒,便不能用空城計掩人耳目了。
“角木宿主,右魔使大人敬的酒,你怎麼不喝呀?”躊躇間,對面一直沒有出聲的陸一翔涼涼地開了口,聲音雖不算大,卻足以將坐在上首的一眾人等的目光吸引到了木芫清身前那個依舊盈盈滿滿地酒杯上了。
這陸一翔一開口便給她扣上了一頂“不給領導面子”的大帽子,一下子
逼到了不喝不行的死角,一點通融地餘地都沒有。將狗兒的下落告訴陸一翔,算是把他給得罪死了。此人話雖不多,卻每每語出驚人,句句皆中要害,蕭亦軒聯合上費莫都拿他沒奈何,更何況她木清這麼一個無權無靠的小丫頭呢。
沒辦法了,木芫清把心一橫,抬頭回望著那些注視著她的眾人,揚起一個明媚無害的笑臉,解釋道:“呦,真是對不住了。我剛嘗的那個菜滋味兒真是不錯,我正尋思著是怎麼做出來的呢,大夥兒知道,我愛好這個。沒想到這一出神,竟沒聽到右魔使大人說的話,該罰該罰。我這便滿飲了此杯,可好?”
說著話便伸手去端酒杯,誰知一閃手沒有端穩,將滿滿一杯酒都給灑在桌上了。
“哎呦,這,這……我怕是有了些醉意,竟連小小一個酒杯都端不住,可惜了這好酒。”木清又驚又慌,忙放下了酒杯,慌亂著又去端酒壺,口中慌亂道,“還好這裡還有一壺,右魔使敬得酒我是一定要喝的……”話沒說完,又一個“不小心”,失手打翻了酒壺,裡面裝的瓊漿玉液頓時汨汨而出,流了一桌子都是。
“哎呀,這,這可怎麼辦才好?我,我怎麼這麼冒失呢,白白辜負了右魔使大人的一番美意。”木清又是無助,又是無辜地嚷道,眼神中寫滿了內疚,彷彿在跟大家解釋道:“你們都看見了,我真的不是不想喝酒,實在是不小心之過。”
“區區一壺酒而已,角木宿主不必自責。”蕭亦軒連忙拿出了領導者的大度姿態,揚手招了招外面,朗聲吩咐道,“來呀,將角木宿主的席面撤了,另開一席。”
看著剛才斟酒的那個侍者極為鬱悶地過來,怏怏地端走了那壺下了藥的酒,木芫清心裡很是得意:哼,小樣,你以為把酒斟上端到了跟前,姑奶奶就非喝不可麼?想當初同學聚會時那酒喝的,白酒啤酒葡萄酒換著樣的輪番上,敬酒的罰酒的邀酒的替酒的什麼樣的勸酒詞沒有,姑奶奶還不是照樣能矇混過關,滴酒未沾,還能倒過頭來把勸酒的給整趴在地上。而那右魔使蕭亦軒怎麼說也是堂堂一個高階領導人,萬不至於為了一杯酒就記恨上她木芫清的,就算真的記恨上了也不怕,反正他從來也沒給過她好臉色看,而她也一早就看他不順眼了,不在乎再多添這麼一條的。
那侍者雖然辦砸了差事心裡不痛快,手腳卻還算是麻利,不多一會兒便收拾停當退下了。
蕭亦軒領著大夥兒又喝了一巡酒,放下了酒杯,咳嗽了兩聲清了清嗓子。大夥兒知道他這是又要開始講話了,忙停止了喧譁,豎著耳朵聽他說些什麼。
果然,全場靜下來以後,蕭亦軒朗聲說道:“之前我說過,今兒個設的這個宴,今日設這個席的目的,一來是接風洗塵,二來是大家夥兒也該好好聚聚,第三便是要讓大夥兒一同見證宮裡的一樁天大喜事